一撥以被飛羽燙過臉的那位為首,認為飛羽如此凶殘,必定是上頭那個。
一撥以被鐵慈揍過的那位為首,認為葉辭才是真凶殘,飛羽生得如此美貌,如此廚藝,白天伺候飲食晚上伺候枕席,巴適。
後來爭辯太狠,為此還打了一場群架,然後全部被罰加訓。
鐵慈啃著羊腿骨,想著這些破事兒,心想這大營裏吃來吃去都是羊肉,自己就當貢獻點軼事給他們佐餐了。
隔著柵欄,遠遠地能看見雜差營的燈火大多滅了,但正對著她營帳的一處帳篷還亮著燈火,燈火映著一人頎長的影子,低頭吭哧吭哧地不知道在幹著什麼。
鐵慈目光柔和地看了一會,笑了笑,轉身回營。
那是飛羽的營帳。
他的營帳原本不在那位置,也不是單人,但是當他把一隊火頭軍都打了個屁滾尿流,並把他們趕豬似地趕到一個帳篷裏,自己獨占了最好的帳篷並挪到了最開闊的位置後,沒人敢惹這位雜差營新任老大。
他挪去的位置並不算好,太過開闊難免風大,萬一有人夜襲還是明顯目標。但飛羽哪裏是在乎這種事的人,硬生生獨霸高坡,把雜差營的帳篷搞出了指揮使的架勢。
有人以為他在劃地盤。
但鐵慈知道他是為什麼。
她回到自己營帳,點起燈火,簡單洗漱,熄燈。
飛羽在營帳中抬頭,便可看見那邊的帳篷亮燈又熄滅,知道她睡了。
他笑笑,繼續低頭幹活。
地上散落著皮甲,磨石,絲弦,小刀,矬子等工具,他手中拿著一根閃著幽藍光芒的鐵絲一樣的東西,在非常耐心地慢慢打磨。
之所以要慢,是因為那東西非常鋒利,幾乎手指皮膚一靠上去,便會皮破流血,他五指都戴了指套,動作很慢。
忽然一陣風過,掀動帳簾,閃著寒光的絲線一顫,便在他指側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細細傷口。
那修長手指上,已經有無數這樣的疤痕,好了傷,傷了好,留下一片不易發現的細密痕跡。
他很熟練地按住傷口,慢慢放下鋼絲,用東西壓住。
旁邊慕四立即給他上藥包紮,一邊道:“主子,這東西太危險了,要麼別磨了吧,夠細了。”
“不行。還是粗了點,一旦織進皮甲,太重會影響她的行動。”
“再細,你的手指還能保住嗎?!”慕四拔出一把小刀,對著那鋼線慢慢壓過去。
鋼線無聲地慢慢切入匕首,像沒入了泥土,當地一聲,匕首被截斷。
“殺器啊。”慕四感歎,“而你竟然要把殺器化為護具,你這非人的腦袋。”
一旁矮個子凝神用兩根長針織著什麼,那東西也極其纖細,雪白一片,朝三把它織成網狀。
風將飛羽的長發吹起,落在鋼絲上化為無數淡煙黑霧,飛羽欣賞地看著,道:“選出最好的,煉了無數日夜,才成了這些……雖然她不給我簪子,但是作為大度的男人,要送還是送最好的是不是?”
高個子冷笑道:“你想過沒有,她武功那麼高,還有天賦之能,還得了池鳳酈的內力,遲早能打趴你,你還要送她這麼個攻防皆備的殺器,是要她獨霸天下嗎?”
“好極。那我就是大佬身邊的男人啦。”
“那你可得曲意承歡,小心伺候。別哪一天惹得大佬一個不快,拿這殺器宰了你。”
“她舍得嗎?嗯?”飛羽斜睨他,“她有多喜歡我,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詳細說說,免得你總是發生一些誤會……”
“不了,謝了,您請便,再會,不送,後會有期。”
慕四光速閃出了帳篷。
留下朝三抬頭看他一眼,再看精神灼灼湊過來的飛羽,幽幽歎了口氣。
不講義氣的跑了,又要留下他獨自麵對主子的“羅曼蒂克愛情史宣講”的魔音貫腦了。
天啊,今晚還有機會睡覺嗎……
鐵慈的帳篷裏,鐵慈忽然翻身到了床背後,在地上點了一支蠟燭,床榻會遮住蠟燭的光。
她取出一樣東西,也在慢慢地磨。
月光從帳篷的縫隙裏溜進來,照亮她微微垂頭的輪廓,她的手很輕,眉宇很安靜。
……
------題外話------
今天也就一章。
最近幾天在跑醫院,血糖過高。
壞消息是以後我恐怕要和雞鴨魚肉飲料冰淇淋奶茶燒烤麻辣燙烤串炸雞薯條漢堡可樂螺螄粉等等都告別了。
好消息是以上大部分我都不吃。
壞消息是我喜歡吃的是烤鴨排骨蹄膀豬頭肉豬油渣炸雞翅大腸豬肚鹹肉香腸以後統統都是違禁品,我不愛吃的魚和蔬菜是以後的主食。
好消息是說不定可以減肥。
這半年來身體狀況一直不佳似乎找到了原因,這本書我不可能再有很肥的更新了,我想要做到的就是順利完結它,明年大概率休息。吃藥,運動,減肥,休整,人到中年,身體為重。
也希望大家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