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這火氣大地喲。”羅閻撇撇嘴，也沒跟晏歸楚嗆，他知道這人性格就這樣子，自我驕傲又自負才華，對自己的想法篤定不移，是那種不撞南牆絕不回頭的人。
不過羅閻閱人無數，能在圈子裏處處吃得開，那些上京圈子裏的家門子弟也都混地極熟，這份能硬能軟的性子是最重要的資本。他知道晏歸楚沒什麼惡意，就是被這破事兒給逼急了，其中關竅他也大概知道，但是又不好明著說。
“其實你也曉得，趙玉流如果熬不過這一關，就演不出來將青羽。”羅閻沉默了半晌，手上蝦仁剝了一堆，突然開口，“雲曦的白鴻又演得好，跟舒江白兩人的對手戲又太出彩，然而主線早就定了，你舍不得換。”
一語道破了晏歸楚的為難，引得對方拿白眼翻他，“你他媽看熱鬧不嫌腰疼，我就這麼撂了挑子你信不信？”
“不信。”羅閻老神在在，半點不慌，“若是你這麼經不住事兒了，也不至於養出一副鼻孔朝天羞辱我這等俗人庸見的狗脾氣。”
“嘿，我說你這人心眼真小嘿。”晏歸楚粗魯地把羅閻盤子裏的蝦肉分自己一半，“不過就說了你倆句！算了算了。既然她趙玉流要堅持，我就再最多給她一周的時間，多了耗不起。到時候如果還是這麼個樣兒，我就考慮更換主線視角了……不換角兒，換主線，行不行！？做到這份兒上，人情我算是還盡夠了，你也別再給人跟我這兒當說客，虧得你還是舒江白經紀人呢，怎麼不給他爭取爭取啊？”
羅閻聞言，是自顧自地苦笑一聲，“人情這東西啊，真的特別操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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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流也是個狠人，直接在虛擬機裏頭沒日沒夜地泡了三天，逼著自己去適應。
每次從機器裏頭出來，都是一臉蒼白，臉上豆大的汗珠子。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周之後，她依舊沒法達到晏歸楚心目中優秀的那條線，隻能說給個及格以上，勉強良好，馬馬虎虎。
這對於一向吹毛求疵的晏歸楚來講，著實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情。
他也知道趙玉流已經繃到極限了，再壓得狠一些，這個好強的女人估計就要直接崩潰了。此路不通，到底該怎麼辦，晏歸楚心裏大概已經有了個章程。
不過這種心裏琢磨的打算關係重大，他並沒有草率地做決定，隻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不停地在白鴻、鳳凰和將青羽三條線上切來切去。
他跟著白鴻這條線走的時候，就會把雲曦的個人戲份，舒江白的個人戲份和兩人的對手戲一再拎出來反反複複地研究；若是他跟著鳳皇線走的時候，就會把於月和費臻陽的戲份單獨拎出來研究。
就連跟他的黃金副導演團隊吃飯的時候，都要一邊吃一邊用AR設備一幀一幀地投放各種情節片段。
這六個副導演都是晏歸楚一手帶起來的預備役，基本功紮實，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眼光毒辣，各有想法。
這群人說地興起，就越說越起勁，越說得起勁，扒拉飯的動作就越快，像是巴不得用手扒開胃袋，直接把飯塞進去，好更加起勁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AR，Augmented Reality，增強現實技術
VR，Virtual Reality，虛擬現實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