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忙不迭地攀著雲曦的肩,往她身後躲閃,“姐,姐,那是情節需要……您別誤會!我是說呢,這次若是碰上個折騰人的本子,可比平時拍那些個吊威亞泥裏頭打滾的情節還要難過。走唄,一起吃飯去,下午還有一遭呢,先填飽肚子,養精蓄銳。”
盧素無奈地搖頭,“行罷,你倒是說的順口。別杵這兒擋道兒了,先一起吃飯去。”
三人閑聊著話兒往用餐區走,途中正好遇到往那邊去的舒江白和曲歡然,後麵還跟著個應駿和鍾鳶。曲歡然瞧著秦若,立刻積極主動搭話,眾人便彙在一起走了。
雲曦捏捏秦若柔軟的掌心,悄悄跟舒江白交換了一個纏綿的眼神。應駿正在跟鍾鳶閑聊,不小心瞥到,頓時神情鬱鬱,不怎麼開口了。
鍾鳶覺得奇怪,抬眼瞥了下雲曦,頓時心中了然。他的這個悶騷的表弟,似乎一直對這個叫雲曦的女演員有點微妙的情愫。
不過……看人家跟舒江白互動的模樣,下意識的親密感,在對手戲裏頭自然散發的荷爾蒙,約莫是已經兩情相悅了。自家的這個悲催的小悶騷,即便是跟人家合作了不少戲,這會兒估計也是沒戲了。
劇組的自助餐很豐盛,還搭建了臨時的用餐區,裏麵暖風機正賣力地送風,剛拂開簾子進去就是一陣愜意溫暖的人間煙火氣息。食物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雲曦頓時覺得自己的肚子裏空蕩蕩的,餓得很。
舒江白手腳麻利地拿盤子取餐,雲曦就默默地跟在他後麵,反正他夾的都是她喜歡的菜,而且份量正好吃得完,不會撐著也不會少。
他倆自以為隱瞞得很好,隻不過落在旁人的眼裏,這兩人的舉動簡直就是明目張膽,若不是赤果裸的秀恩愛,那就是暗搓搓地搞追求,在劇組搞什麼公費談戀愛的地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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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在吃午飯的時候,晏歸楚則在酒店的房間裏探望正在打點滴的趙玉流。
雖然眾人對她突然出狀況的原因猜測紛紛,但是隻有少部分人才知道趙玉流的實際情況。她昨晚的確有些感冒的,但是最關鍵的是她昨晚吃的日料,估計是未經烹調的生食刺身刺激到了腸胃,從早上開始一直肚子隱隱地不舒服,後來突然不舒服就變成了腸絞痛。
“晏導,抱歉。”趙玉流睜開眼,臉色蒼白地開口,“我沒注意自己飲食方麵的問題,給劇組的進度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
“算了,人都病了,說這些也沒用,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考慮別的吧。”晏歸楚也沒安慰,除了這種幺蛾子,他心裏麵比趙玉流更惱,說話的語氣也算不上和煦,“不過你應該知道自己在這部電影裏的重要性,你得考慮明白。”
趙玉流知道他情緒不佳,隻是一再地道歉。晏歸楚跟醫生又聊了幾句,沒坐多久就走了。他來之前午飯都沒吃,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得知趙玉流的身體並沒出什麼大岔子之後就離開了。
晏歸楚走後,醫生也隨後告辭離開。小助理出去給趙玉流倒水,房間裏隻剩下趙玉流一個人。
趙玉流睜著眼,看著窗外的鳥兒,灰濛濛的天空裏,是冬日陰霾的影子。早上拍戲的過程宛如一場莊生夢蝶的幻覺,她甚至覺得到現在胃裏都在翻騰著那種獨屬於大荒沼澤屍體的腥臭味道。
“嘔……”趙玉流翻過身趴著幹嘔,但是除了床邊盆中落下的一些黃色的胃液膽汁,她並沒嘔出什麼實質意義上的東西出來——腹瀉已將她身體裏可以消化的食物殘渣統統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