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別她

雨天,在窗口守望著香樟掩蓋後的CD店,我知道我什麼也等不到,也不能等,我和晨,誰也不可能回去,從報複的那天開始。回來,隻是一場留戀。

我收拾好不會留下回憶的東西,然後決定先作好海城的工作。

當時間可以有轉機的時候,我想,那一定是天晴了,我開始為另一份感情奔波。

這個記載著很多層層疊疊了多少份同樣感情的地方,有很多人會離開,但會有很少感情會複蘇。何況,晨不會回來,我也在離開的軌道上漸行漸遠。

手機在離開前的夜裏響起。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這一次,我沒有再錯過它。

電話那頭,卻是他的聲音,始料未及。原來,在陽光把我照射得鮮血淋淋的那個咖啡館裏,他留下了我的號碼。

他告訴我,他要來看我。可是,我們不過是彼此的路人甲乙丙。我說,我們去行子的酒吧見。

這個時候,我不是不畏懼熟悉的環境帶來的刺痛,我隻是想以毒攻毒,帶著這個男子玷汙我曾經最愛一個人的地方。我要晨周圍的全世界告訴他,我已經離開。既然,我不能親口告訴他。

掐滅煙的時候,她來了,她的憂傷和那種淡然已不複存。

從酒吧的門口到我所坐的位置,她足足走了半小時。

她穿著一件乳白色半透明的讓人充滿幻想的吊帶,隻是胸圍處是紮紮實實手工刺繡麻布,鑲著金光耀眼的亮片。門廊那邊行子和他的一群坐在吧台的朋友攔住了她,她沒有拒絕的意思,黑暗處,傳來她爽朗放浪的的說笑聲。

當她的臉湊在我肩膀上,時,我說,寶貝,你讓我等了好久。這個時候,連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她帶著SHODOW的影子來,似乎又將她帶走了。

她與我的調侃是陌生的,卻那麼熟悉,因為她開始和著這裏美意個日夜抱著高腳杯抽煙的女人一樣,但不是我所懷念的。

我捧過她的臉,手指捏過她被粉脂凝住的肌膚。

她忽然問我,我美嗎?笑聲嬌吟,卻是一種深邃的蛻變。

美,美乎所美。我難以用我心目中的美來讚賞這種豔俗,也厭倦了這種虛偽的調侃。

過了一會,我便賴不住想離開這種煩惱的地方。我說,我們走吧。她沒有反對。

外麵的月很清涼,也許是下過一場雨的原因,車順著風,是載著光陰往前逃亡。

她一言不發,表情木然。完全不是剛剛酒吧裏的她。我一手掌盤,一手伸過去搜尋她的手。她的手清涼如夜,是熟悉的回歸感。

寶貝,什麼啦?為什麼不說話。

她疲倦應笑,沒有聲響。隻是爾後吐出兩個字:“困了!”

那麼是上我家休息,還是你家?我忽然想起,這是一個除了讓我感覺很像SHODOW的女子外,而關於她的一切,我什麼都不知道。

“回家。”僅僅兩字。

那好,那你告訴我,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