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喜歡主動調侃,全然是那幅玩世不恭的樣子。

他名字裏有辰,卻是星辰的辰,不是早晨的晨。全名叫辰鑫。

和名字一樣,他有些與晨微妙地相似。可是,我想,也許換了淩夷個男人也會有。隻是也許不會這樣和我有緣。

這一次,我們誰也沒有勾引誰,從雜誌社出來,他請我去吃飯,他告訴我這是約會,彌補上一次的。我問他哪一次。

他說,那一晚。

她我麼也不說,我疲憊地應對他的調侃。

忽然他問我,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我微微地笑。我們都很疲憊,指的是心裏。

她潔白的衣群有些褶皺,舊舊的,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我忽然有了可憐眼前這個女子的感覺,吃完飯,我提出了送她回家。

她沒有拒絕。隻是微微地笑,然後在我的車上睡著。

到達她的家時,已經是夜晚黑得很深了。不忍心叫醒她,我開著車在她說的她家所在的街區位置轉了幾圈。我以為,我載著的,是回來的SHODOW。我以為,時間裏那段被灰色蒙蓋的記憶被遺失,SHODOW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車停到一個街道旁,我撥弄著她的頭發,任碎碎的發梢滑入我手心,閉上眼,是熟悉的感覺。

“你是怎麼找到我家門口的?”她醒來的聲音破碎裏我的回憶和溫習。

她打開車門,告訴我她家就在前麵那一棟有院子的樓房上。

我問可不可以請我上去坐坐,我忽然,害怕起某種消失的感覺。

當我以為是晨在撫mo我的發告訴我回來了,老婆,我的夢醒了。

車窗外什麼也看不見,夜黑了。模糊中路燈射進車內的光告訴我不是晨,是辰鑫,那一刻,我希望是這一夜我都不要醒。

我匆匆下車時,他叫住我,問我可不可以去我家坐坐。

也太深,就算是眼前這個男子和我曾經糾結,可剛才的夢,我全然不想領除了晨以外的第二男人進入我的房子。

我說,很晚了,下次我請你。

我也不知道,這叫什麼理由。

除了盡快離開海城,我找不到一個躲開的理由,SHODOW的影子緊隨著我。

我看著她房間窗戶亮起燈的那一刻,拿定了這麼一個主意。跟她在一起多呆一會兒,我就開始胡思亂想,整個腦子裏都是SHODOW。

SHODOW說,我帶你回家。然後我說好的寶貝,給老公漫遊加長途。

那使在紅燈人行道旁看見SHODOW後的事。我使盡渾身解數追上SHODOW的時候,我很快樂。SHODOW像個寶貝一樣,會在她下課後來我的小窩看我。看見我在睡覺,就掐好被子,親親我。等到我醒來,便會發現一屋子都變了樣,廚房裏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陽台上風吹著拆洗的衣物等飄晃著,家的溫暖,是我想要的女人給我的想要的感覺。

所以,那一晚,我問她,可不可以請我去她的家坐坐。我害怕她一走,我那種家的感覺也走了。但其實,它早已經走了……

又兩月。日曆又被劃去了兩月,自從我來到海城開始算起。

我在海城走了兩個月晨說過的他會去,和,不會去的地方。我找不到晨。

可是我還在這賴著,我離不開這,又放不下夢裏魂牽夢饒的那長滿香樟的街道,和第三個樓道口對麵的CD店。夢裏,無數次,晨回去了,他說,“老婆,我到了,下來吧!”

一生中,我將永遠放不下這兩個地方。

於是,我向老曹請了幾天假,回家看看。

回去前,我再一次光臨了什海的酒吧。我幾乎在所有能留言的留言板上,留下了“老公,老婆想你!”這樣的尋人啟事。並且,毫不客氣寫下尋找對象的名字——“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