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雲飛……”馬雲飛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有些微紅,畢竟不問而取便算是偷,而主人在麵前,不問而取的話,就是搶了。
那人似乎隻是想問馬雲飛的名字一般,卻沒有提及酒和烤雁的事情,此時卻又一言不發了。
“難道是……他?”馬雲飛突然想起來那人身邊的刀自己見過,那是倭人用的武士刀,他父親馬白龍的兵器房中,就收藏著一把。
突然,那人閉著的雙眼睜開了,帶著一種奇異的光芒看向遠方,充滿了興奮,人,卻沒有動。
馬雲飛看到那雙眸子中發出的光芒,心中一陣冰涼,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刀光,真正的刀光。
“前輩可是……狂刀?”馬雲飛小心翼翼的問著。
那人並沒有驚訝,因為這個世界上認識他的人實在太多,他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實在太過奇特。
“十五年前,我的確有個名字叫狂刀。”那人說著,就好像自言自語,甚至馬雲飛都沒有看到他的嘴動一下。
“十五年前?現在呢?”馬雲飛果然好膽,竟和狂刀開起了玩笑。
“刀。”狂刀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後竟然笑了,隻是輕輕的牽動了嘴角,但是馬雲飛卻清楚的感覺到他在笑。或許隻有說出“刀”之一字的時候,他才會笑。
“馬白龍是你什麼人?”狂刀竟然主動發問了。
馬雲飛心中一驚,本不想說實話,但最終還是朝天拱手道“正是家父。”
狂刀依然沒有半分動容,淡淡的問道“他在哪?”
馬雲飛心中一酸,強忍著淚水,歎息道“家父他……月前仙逝了。”
“哎……”狂刀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歎息一聲,道“站在一旁。”
馬雲飛正心中疑惑,卻發現狂刀的眼神更亮了起來,順著狂刀的目光抬頭望去,卻見遠處一條人影正飛奔而來,那人速度好快,眨眼間馬雲飛便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身穿著破舊的衣衫,衣衫上繡著八條金龍,似乎皇親國戚的衣服,這個人馬雲飛見過,而且還算是有親,年前他上京的時候,還給此人祝過壽,並且認過此人當自己的幹爺爺。
“幹爺爺!”馬雲飛驚呼一聲,他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眼前這個人如此狼狽。
來人正是吳何!
原來這裏離躍馬城已經很近,吳何一路逃避十八神騎的追殺,想要去南宮雷養老的南明城躲避,恰好也就經過這躍馬城,卻正好和馬雲飛碰上了,當真是無巧不成書。
“雲飛,你還活著……好,好,蒼天有眼啊……”吳何聽到有人叫自己,一眼就認出了馬雲飛,心中歡喜,忙上前就要抱馬雲飛。
“幹爺爺!”馬白龍死前曾告訴馬雲飛,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是他可以相信的,一個是蛇蠍紅,一個就是眼前這位國之棟梁。眼見吳何這般模樣,馬雲飛似乎也猜到了什麼,眼淚終於止不住流了下來,哭嚎著就要跪倒。
吳何忙上前就要將馬雲飛攙起,卻誰想一手攙了個空,這才注意到馬雲飛右臂已經沒了,細看下卻是剛剛落下不久,還用火燒過,忙問道“雲飛,你的手臂呢?”
馬雲飛苦笑一聲,搖頭不語,吳何正要再問,卻聽一個聲音道“誰追你?”
吳何這才發現坐著的狂刀,一看之下,訝然道“你……你是狂刀?”
狂刀搖了搖頭,道“我如今,叫做刀。”
吳何愣了一下,隨即更是驚訝道“沒想到你已經到了這一步。”
狂刀沒有回答,又問道“誰追你?”
吳何長歎一聲道“大吳仲裁閣十八神騎。”
狂刀眼中興奮更盛,道“可是高手?”
吳何點了點頭,道“絕頂高手。”
“你們走吧,我來會一會。”說罷,狂刀站起身來,看也不看一旁兩人,他身材瘦小幹枯,似乎迎風就倒的樣子,可是此時卻如泰嶽般站的筆直,一步步的超前走去,他的步子很小,走的很慢,卻瞬間就走出了十幾丈的距離。
遠處走來十八個人,十八個人一般高下,一般身量,俱都是黑衣打扮,背後背著一麵巨大的盾牌,這盾牌乃是一件奇門兵刃,奇門兵刃榜中早有記載,名為刀盾,雖然是盾,卻邊緣鋒利如刀,又厚重如斧,臂力強者可幾十丈外取人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