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寒終於有了一絲反應,頭也沒抬,聲音清冷的道:“舍得回來了?”

夏瀾狡黠的吐吐舌頭,雙手搭在他身上,撒嬌道:“老公,別生氣了,我下次保證,一定五點前就回家,好不好?”

她假意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卻見傅雲寒的臉色更冷了,如同寒冰,傅雲寒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夏瀾佯裝委屈的嘟囔起嘴巴撒嬌道:“你別生氣了,今天又不是我回來晚了,是你提早回來了嘛,要不然,肯定你到家的時候我已經乖乖的坐在家裏了。”

書房裏有一瞬間的安靜,兩人輕微的呼吸聲都聽得異常的清晰,饒是夏瀾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有一絲慍怒,不明白傅雲寒究竟是想怎樣!

“哦,是嗎?”

大約過了一分鍾,傅雲寒才冷著臉轉過頭來,那神情仿若來自修羅地獄的惡魔一般,冷若冰霜的盯著夏瀾。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夏瀾被他嚇得渾身一顫。

傅雲寒忽然起身,夏瀾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身後就是牆壁,夏瀾退無可退。

忽然一陣疾風從耳邊略過,夏瀾害怕的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落到身上,傅雲寒一拳打在了牆上。

夏瀾別過頭一看,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從傅雲寒的指縫中溢出,她頓時一驚:“傅雲寒,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傅雲寒雙眼猩紅的瞪著她,厲聲吼道:“夏瀾,你這麼耍我有意思嗎?”

夏瀾一頭霧水,她揚起臉看著傅雲寒:“你什麼意思?”

她是承諾過出去會早點回家,今天回來的也不晚啊,好端端的發什麼火?

傅雲寒深深的看著她,沒有答話,幾秒鍾後,他收回自己的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夏瀾的身體順著牆壁滑下來,跌坐在地上。

看著那道緊閉的門,夏瀾忽然鼻子發酸,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她環抱住自己的膝蓋,無聲的抽泣著。

書房裏裝了監控,傅雲寒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在顫抖,那發紅的眼眶看的傅雲寒心髒一疼,像是被人剜了一刀。

然而下午看到的場景又不自覺的浮現在腦海,傅雲寒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心煩意亂的撥了一個電話。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銀白色的月光傾瀉在大地上,如同一張大網,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喧囂繁雜的酒吧裏,傅雲寒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忽暗忽明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廖行知一進門就看到了他。

廖家跟傅家是世交,廖行知跟傅雲寒從小就認識,自打認識的那天起,兩人就無話不說,好的如同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

見他來了,傅雲寒遞了一杯酒給他,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悶聲喝了下去。

“怎麼了?”

見傅雲寒一言不發,一個勁兒的往嘴裏灌酒,廖行知直覺這件事情跟夏瀾有關。

夏瀾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傅雲寒把她保護的太好,廖行知對她知之甚少,隻是在傅雲寒的婚禮上倉促的見過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