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操作完沒幾分鍾, 年沁又打電話過來,陰陽怪氣的說:“年雋剛回家了, 正告狀呢,說你冷暴力他。你又怎麼羞辱他了?”
年鬱漠不關心:“隨他去,別因為他給我打電話。”
不明白她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明明離開之前還好好的,年沁道:“他搞一夜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犯得著為他生氣?”
“這兩天慶虞要去做檢查, 我比較忙,沒空理他。”聲音放小了一些,“別讓他聯係我。”
語聲平直,年沁仍感受到冷意,不寒而栗,隔了夜蛾子撲棱兩下翅膀的時間, 她低聲低氣道:“姐, 你們早點睡吧, 這兩天我會管好年雋的。”
浴室內窸窸窣窣一陣,門開了後漫出一股悶熱之意,隔得遠, 隻能聞到令人舒適的香味。
糊裏糊塗的洗完澡, 但沒帶換的衣服。
慶虞在裏麵掙紮了一會兒,裹上浴巾出來,沒敢看年鬱, 好像不看她, 她就看不見自己。掩耳盜鈴,進了臥室,找了件睡衣穿上。
她倒也不擔心年鬱會看到她的身體, 純粹是出於禮儀,不願在她麵前衣衫不整。
再說了,都是女人,即使她寸縷不著,年鬱看了一眼後估計也提不起興趣再看第二眼,畢竟她自己的身材比慶虞好太多了。
找了件全新的睡衣給年鬱,款式不新,唯一的好處是能把人包嚴實,睡覺踢被子也不怕著涼。
“年老師,你留在化妝間的衣服我洗了之後給你送過去。”
年鬱眼梢蘊了些艱澀之意,將衣服接過,換了拖鞋:“好。”
貓睡夠了,在年鬱進了浴室後立刻跑過來,很認真的看慶虞幫年鬱整理裙子。
把裙子和外套熨好,她才開始逗貓。
聽到浴室略顯曖昧的水聲,她側躺在沙發上刷微博。
雲小溢得罪的人也很多,不知道是誰把她之前的一個關於獨立女性采訪的視頻發了出來,視頻中她大放厥詞,表示自己有的是錢,不會靠男人。
她粉絲在評論區刷了幾千條的‘姐姐好颯’,網友卻怒了,她的錢哪來的?上部宮廷傻白甜戲沒眼看,劇組遍地是她替身,台詞口型對不上,演不好戲,為什麼這麼有錢?
大家難得精誠團結,視頻被頂到各大平台的熱點,把雲小溢代言的各大無良營銷產品扒了個遍。
之前她的粉絲還說雲小溢不接高奢和時尚代言是為了親民,衡量粉絲購買力後,她把上門的高奢全拒了。
但事實是大品牌看不上她總賺爛錢的態度,怕影響口碑,所以一直沒找過她,秀場也從不見她的蹤影。
網友先是把她出來好好嘲了一通,緊接著在各大品牌下麵科普她的劣跡,強烈要求和賺爛錢的藝人劃清界限。
品牌先前還想觀戰,本著裝死至上的態度在網上衝浪,現下雲小溢洗白的計劃確定要胎死腹中,他們也都有眼力見,紛紛行動起來。
視頻發出不過兩小時,雲小溢就被全網避雷。
慶虞看的開心,甚至都沒那麼困倦了。
年鬱帶著一身濕意出來,看她不停刷評論,時不時還笑一聲,目光點了點柔意,走過去挨著坐下來,道:“還不睡?”
慶虞點開微博給她看,“雲小溢剛才發微博說自己沒收天價代言費,還恐嚇網友要發律師函。我要是能出一本營銷方麵的書,一定把她的微博寫進反麵教材裏。網友本來對她的代言費和片酬很不滿,結果她又出來威脅大家,跟找罵沒什麼區別。”
現在哪還有人信律師函。
點開評論:
[看了她的敷衍聲明,我仿佛看到了一則敷衍聲明。]
[媽的我們都是嚇大的,要真沒恰爛錢,你倒是甩合同啊,鄙人不才,合同還是看得懂的。]
年鬱無奈道:“她的事別管了,先睡吧,熬夜太傷身。”
慶虞已經從網友那裏得到了很多快樂,滿足了,關上手機一起進臥室。
之前還怕會尷尬,但這會兒困意襲來,沾床就想睡,也沒心思想別的了。
年鬱剛躺下,就聽見她嘟囔一聲‘晚安’,隨後室內陷入沉默。很久之後,才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
借著微弱的光望去,看她難耐的翻身,微微歎息一聲,輕輕挪過去,一隻手穿過她後頸,使了些力,另一隻手將她壓在後背的頭發撥到枕上。
大抵是舒服了些,慶虞翻身,下巴搭在她胳膊上。
年鬱沒動,任由她壓著。
直到手機響了一下,她才小心翼翼的抽回手臂,去看消息。
怕手機的光打擾慶虞的睡眠,她悄無聲息的下床,去了客廳。
三人小群,其他兩個人已經聊了好幾句。
季嵐:[剛直播完,拉群了,你倆出來商量一下時間年鬱 孫安絮]
孫安絮:[剛回國,在倒時差,要商量的話趕快,快到我睡覺的點兒了。]
季嵐:[還是談話療法嗎?過年的時候你說要電擊療法,認真的?]
孫安絮:[單純的暴力傾向就不用電擊療法了,我讓年鬱先記錄她二十四小時的生理和心理狀態,後天來的時候再整體檢查一遍,如果沒什麼大問題,那很有可能不是暴力傾向,就是單純的打人上癮了。]
季嵐:[不至於吧……年鬱 你覺得呢?]
年鬱看了看臥室的方向,回:[她有點累,已經睡著了,沒有失眠和偏頭痛這些症狀。]
孫安絮:[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你記錄好以後給我發過來,我後天跟她聊一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