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上次陸導的電影沒想到你真的會去拍,拍的還不錯。”蘇冕看著常春曉,語氣雲淡風輕,不過春曉知道他心裏是有疑問的。
為什麼不趁勝追擊呢,為什麼不借此機會跨入娛樂圈,然後一舉成名?
這也是許多當時的報紙雜誌想問而不得的,當初常春曉以一個新人的姿態接拍了陸朔導演的大戲《白露》,一個遭到背叛的、欺辱的女子複仇的故事。
白露是一個性格複雜的女子,大家都以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一定是沒有辦法挑起大梁的,沒想到她居然很有層次感的完成了。
其中和她一起配戲的沈非評價說:與春曉演戲,人戲不分。
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了,不過春曉演完戲之後就再也不演戲了,做回了老本行,服裝設計。
“因為我不想活在幻想裏麵。”
常春曉看著蘇冕,露出一個微笑。
“你不是一般的人吧。”她說,但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的樣子,“其實我也是有秘密的,或許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也有著同樣的秘密,但隻是其他人不知道罷了。”
蘇冕愣住,看著她不知說什麼好。
“嗬嗬,”春曉笑。“這個世界總是喜歡在把人拋到最高的時候再狠狠推下去,就好像是我曾經的好朋友,本以為可以脫離前男友了,可是卻熬不過心靈的煎熬死去……還有孟學姐,在演藝圈沉浮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卻又遭到了莫名的搶劫,然後英年早逝。”
蘇冕說:“所以你對生活失望了嗎?就這麼容易被打敗嗎?”
春曉笑著搖頭,道:“這些年我走了不少地方,采風,接觸各式各樣的人,我可以保證,我對生活是充滿了希望的,絕對不會因為這些而放棄,我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蘇冕疑惑。
“我曾經得到過一個非常厲害的機械,它大概是來自於幾百年之後的東西吧,可以做出一切你能夠想象到的服裝,非常的厲害。”
“原來如此,你這樣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讓你丟了現在的最受歡迎設計師的名頭嗎?”蘇冕道,當然這是玩笑。
“不會,因為五年以來我的所有作品,都是我自己一針一線做出來的,翻看了無數的資料,還有踏遍了大江南北,你若是要找那個機械,怕是要去到阿爾卑斯山找了,我把它丟到了一個懸崖裏,我想大概烏龜會找到它吧。”說道這裏,春曉嘿嘿笑了,完全沒有遺憾的樣子。
“丟了?”蘇冕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蘇冕,你看過玄幻小說吧,那些網絡裏的小說,主角都有金手指什麼的……”
她突然提到這個問題,蘇冕隻能符合著說道:“啊,當然,很多人喜歡看。”
“可是,你覺得書裏麵那樣一個超越了其他人的金手指真的好嗎,如果失去了金手指,是不是主角都成了一個廢人呢?”
蘇冕沒說話。
“說實話,我得到那個機械,是很有一番雄心壯誌的,我想成為最最厲害的設計師,可是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常春曉說著,將孟庭染墓前的鮮花一支支擺好,“其實我並不成功。”
“也許吧。”蘇冕突然心裏產生了一種感覺,複仇,真的快樂嗎?
反正重生以來,他就是覺得累而已。
“你以為你以為的是你以為的嗎?”春曉突然說道。
“啊?”蘇冕搖頭。“常春曉,幾年不見成哲學家了啊?”
“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冤有頭債有主的。”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