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火燒一樣的疼。
本來磅礴的精神力第一次有了一種要幹涸的感覺,原柒隻覺得自己的識海變成了一片幹涸的沙漠,幹裂的發疼, 這樣的疼痛甚至讓原柒都忍不住掙紮,但是他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 隻能一動不動。
可是那種灼燒的疼痛感還是一陣一陣的湧上來,原柒努力張大嘴, 依舊呼吸不到空氣, 周圍似乎都被點燃了, 有煙霧沒入了他的口鼻, 原柒屏住呼吸, 但是卻並沒有好受一點。
忽然他聽到了笑聲,有人站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的模樣,嗤笑了聲:“幹什麼呢, 這麼狼狽,007?”
007?是在叫他嗎?說話的是誰?那人聲音中性的分不出男女,但是還是很好聽的。
原柒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是卻睜不開, 眼皮沉重的仿佛被人捂住似得, 原柒隻能聽見那聲音似笑非笑,繼續說道:“你現在後悔了嗎?”
後悔後悔什麼?
原柒再一次痛苦自己丟失的記憶, 所有人都裝作一副很熟稔的樣子來跟他講話, 可是他卻連真假都分辨不出。
“後悔的話,就跟我走吧,”那聲音似乎又近了幾分,貼在了原柒的耳邊, “你想這樣一輩子受人牽製嗎——”
就在這句話說出的一瞬間,原柒忽然覺得大腦忽然一鬆,一陣風忽然吹進了他的識海裏,帶著他熟悉的甜美香味,風吹過的地方仿佛是有魔法似的,本來是沙漠的地方覆蓋上了層層綠地,甚至開出了花——那花的樣子原柒似乎第一次見,又似乎很熟悉。
又有一個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對不起”新的聲音語氣沉重,卻能明顯聽出的是alpha的聲音,好像有點像是,聶天澤?
奇怪的是,第一道聲音在那風襲來之後,忽然就沒有了繼續,仿佛剛剛隻是原柒的幻覺。
原柒忽然發現,束縛著他的東西也被解開了,他想掙紮,卻被人按在了床上——那力度不大,但是帶著現在脆弱的原柒根本沒有辦法掙紮的力量,原柒聽到又有人說:“對不起”
聶天澤?是他嗎?
他為什麼一直在跟我道歉?
原柒想說話,但是他的眼睛和嘴巴似乎都被牢牢的封住了,根本沒有辦法睜開眼睛或者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他隻能感覺到有一雙手,帶著顫抖,微微拉開了他的衣領。
然後又是很長的一陣了無聲音之後,又是一句顫抖的,原柒,對不起。
如果原柒現在能說話,他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對聶天澤說,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以前聶天澤對他做過的種種,他沒了記憶,無論是不是主觀的都已經忘懷了,而自從他蘇醒之後,聶天澤不說對他有多好,多差肯定是沒有的,原柒受的傷,大部分也都是自己自找的,那天他在醫院被標記的時候,原毅也跟他說了,是他的情況特殊,必須要聶天澤來救他。
所以種種來說,原柒覺得不覺得自己反而欠了聶天澤的,但是說兩個人扯平是沒關係的,即使聶天澤不願意對他的完全標記負責,原柒也可以接受,他早就動了主意想切掉這個煩人的受人鉗製的腺體,哪怕損失點力量也不過分。
但是接下來聶天澤做的事情,卻有點讓原柒震驚了——他緩緩解開了原柒衣服上的紐扣,一顆,有一顆。
五感沒有了視覺,其他的感覺變得特別的靈敏,尤其是觸覺,原柒能感覺到一雙顫抖的手從上至下緩緩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原柒現在有些微微的慌了,聶天澤想幹什麼?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答案——聶天澤一口咬在了他的腺體上。
清冷的梵香和甜美的花香開始融合,原柒感覺到自己剛剛開花的綠洲忽然開始下雨了,一場浩大的雨,把土地的每一寸都打濕了,雨水清新的味道和與濕潤土地交融散發的味道很好的扶平了原柒身體的不適,舒服的原柒連手指都放鬆了下來。
聶天澤顫抖的手又放到了原柒的褲子上,接下來的事情不可描述,原柒還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隻是他能感覺到聶天澤抖得很厲害——他不由得想,自己不才是被那啥的那一個嗎?聶天澤抖什麼呢?
信息素交融帶給原柒的更多的不是快感,更多的是一種舒適的感覺,這種舒適讓原柒的骨子裏都酥了起來,整個人懶洋洋的,根本不想反抗,原柒覺得自己的確有爽到,反而是聶天澤,對他一個一動不動的omega那啥,真的會有快感嗎?
原柒對這種事情看的很開,加上自己真的沒辦法反抗,就迷迷糊糊的被聶天澤胡亂搞了一通,最後緩緩的沒有了意識,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睜眼的時候原柒還有些茫然,眼前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原柒有些不太適應,等到他終於適應了刺眼的亮光之後,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房間裏拉著厚厚的窗簾,看不見白天黑夜,他們的宿舍是上床下桌,原柒想下床,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提不起力氣,甚至做不起來,他努力撐起身體扭頭打量四周,發現田禾野也不在。
“你醒了?”有個聲音忽然道。
原柒往下一看:“黎曄?你怎麼在這裏?”
“田禾野上課去了,我來照顧你。”黎曄說完就從下麵丟上來一個瓶子,“吃藥。”
“你應該叫田禾野哥哥。”原柒接過藥瓶,忍不住說,他倒是不太在意稱呼,但是黎曄這小孩要是隨便在外麵這樣大呼小叫,即使有蘭斯這樣的哥哥,肯定也會被一些人收拾。
見到原柒接過藥瓶,黎曄也從下麵爬了上來,原柒本來不想讓他上來的,結果黎曄問他:“你能擰得開藥瓶嗎?”
原柒試了一下,沉默了,好家夥,想他當年一挑六個ss席的人,現在連個藥瓶都擰不開,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黎曄坐在他旁邊,好在小家夥有點自覺,沒跟他搶被窩,隻是坐在他的腿旁邊,銀白色的長發垂下來,剛好碰到原柒的指尖。
他對田禾野讓黎曄照顧自己這件事表示懷疑,但是現在隻有黎曄一個人,他也別無他法:“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聶天澤呢?”
他記得他昏迷的時候,耳邊有聶天澤的聲音,而且原柒能感覺到自己滿溢的信息素,應該自己之前的感覺不是夢。
“聶天澤?”黎曄卻好像很疑惑的樣子,“你問他幹什麼?你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原柒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現在是祁垣的身份,按理說跟聶天澤應該沒什麼交集才對,那聶天澤為什麼會對自己動手動腳?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我在擬態裏,遇到了一個長得跟聶天澤很像的npc,我把他殺了之後,擬態好像就崩潰了。”原柒隻好扯了個不算理由的理由。
好在這個理由好像成功的說服了黎曄,黎曄抿了抿唇:“不是他。”
“什麼?”
“不是因為你殺了他而崩潰的”黎曄想起自己之前不眠不休三個晚上終於找到的結果,“是你讓擬態形成了最貼近時間線的場所以導致它們想要回溯,第四維度跨越導致現在的場受到影響,然後崩塌了。”
原柒剛剛才攢了一些的力氣因為大腦要消化這段話而花光了,他無力的躺在床上,雙眼有想放空的衝動,如果現在他有力氣,一定想敲黎曄兩下,讓他說點人能聽懂的話。
黎曄家的基因都這麼變態的嗎?
“簡單的說,就是你把擬態當成一個遊戲,你打出了最正確的結局,所以擬態被通關了,也就崩塌了,”好在黎曄似乎感受到了原柒的怨念,用了點原柒能聽懂的話進行解釋,“這裏最正確的結局的意思就是——最貼近現實的結局。”
“最貼近現實的結局?”原柒重複了一下這句話,擬態裏麵經曆的一幕幕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裏,他記得自己最後被sss的alpha信息素放倒,然後被綁架
黎曄淡淡道:”具體的資料我已經上傳給軍方了,他們分析了戰場的其他遺跡,差不多得出了同樣的結論——紅蓮元帥被人在星艦上綁架,然而蟲族卻提前進攻,導致即使是綁架元帥的人和元帥都沒有逃出去。“
“你上傳給軍方?”原柒敏銳的抓住了黎曄話裏麵的問題。
黎曄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差點說漏了嘴:“不,不是我,是蘭斯蘭斯哥哥,我剛剛隻是在重複蘭斯哥哥說的話啦!”
想來也是,原柒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很久:“那我怎麼會?”
“你被卷進了崩塌的擬態裏麵,”黎曄即使變小了,一雙腿也不短,此時有些無處安放,隻能蜷縮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然後昏迷了好幾天,一開始躺在學校的治療倉裏,後麵精神力轉好了之後我蘭斯就把你帶回來了。”
“為什麼他要把我帶回來?”一直待在治療倉裏不好嗎?
“因為治療倉很貴,你卡裏沒錢了。”黎曄冷冷的看了原柒一眼。
原柒:……
那他夢中的跟聶天澤的事情,難道真的是一場夢嗎?如果他一直躺在治療倉裏,聶天澤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身份啊?他一個太子,總沒有喜歡從治療倉裏翻人那啥的愛好吧?
而且那一句句的對不起……聶天澤,哪裏對不起自己了?
原柒有點想見聶天澤了,他想這周末要不要翻牆出去做回原柒的身份試探一下他,忽然聽見黎曄說:“你的排位賽打算怎麼辦?”
“排位賽?”原柒一愣,完全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雖然你的文試成績單很……差,”對於蘭斯來說簡直是慘不忍睹,不過這話黎曄沒有說出口,“但是你擬態還算完成的不錯,甚至可以說幫了軍方一個大忙,所以文試還是給你過了,明天就是排位賽了,你打算跟誰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