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警告,擬態出現失控情況!警告,警告!有數據崩潰的可能性!警告警告, 可能性正在上升10112”

刺耳的警報聲在學生會會議室和幾處負責安全的地方同時響起,聶天澤剛剛從擬態催眠倉裏醒來, 光腦就開始閃爍紅色的光提醒他出現了緊急情況。

聶天澤匆匆離開催眠倉,連淩亂的衣服和發型都來不及管, 直接衝進了會議室, 卻發現會議室裏所有的學生會成員都已經到齊了, 蘭斯麵容嚴肅的坐在正中央在光腦上運算著什麼, 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焦慮, 但是礙於蘭斯在工作,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聶天澤隨手抓起離自己最近的人,急急問道,”怎麼了?”

沒想到他抓到的人正是原淩, 原淩已經有好久沒有跟聶天澤說過話了,正想趁這個功夫好好安撫聶天澤兩句,可是沒想到的是聶天澤見他說出來的都是廢話,直接推開他往前走到蘭斯麵前:“擬態崩潰了裏麵的人會怎麼樣?!”

“反正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蘭斯口氣生硬, “現在重要的是不能讓學院的數據崩潰!誰還管裏麵幾個學生的死活?”

蘭斯也不知道,隻不過是一個擬態出現了異常, 為什麼會導致整個學院的數據崩潰?數據崩潰是現在星網最害怕發生的事情之一, 恐怖程度和自然災害差不多,這個幾乎完全依靠網絡的社會裏麵的數據就像是支撐著人們生活的堅固壁壘,一但崩潰可能造成的不僅僅是經濟損失,還有更可怕的後果。

對於軍事學院來說, 他們的網絡不僅僅的用於學生的日常操作,更輻射到外麵正在執行任務的學生,而他們其中很多人執行的危險任務中更是少不了學校網絡的支持,一但軍事學院的網絡崩潰,將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然而有皇家軍事學院的網絡自然也不是一擊即碎的擺設,相反的它從建校至今從來沒有出過意外,安全等級也一直和帝國最高的等級看齊,再加上現在負責人是異能是“大腦”的蘭斯,按理說更不可能會出問題。

可是現在蘭斯表情嚴肅,但是他又懶得跟那些“凡人”分享自己的焦慮,見到聶天澤走進來,他才不情不願的抬起頭,憋出了一句:“我好像做不到。”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聶天澤也懂一些數據方麵的知識,他能看到蘭斯這麼快的速度已經做好上百個補丁,補上已經崩塌的漏洞,但是數據崩潰的速度卻更快,蘭斯的補丁隻是杯水車薪。

“這個擬態的數據不在學院裏,我沒有它的資料,就像是我不知道爆炸源是什麼一樣,這個數據你也應該知道在哪裏,”蘭斯用修長好看的手指頂住了太陽穴,想到了什麼,眼裏閃過一抹陰暗:“實在不行我就先維持對外網絡,你去叫停在外執行任務的所有學生,內網先讓它崩潰吧。”他也不是萬能的,現在隻能棄卒保車了,能外派執行任務的都是最優秀的學生,基本都是a級以上,肯定要先保全他們。

“那擬態裏麵的人又會怎麼樣?”

“不知道,精神力崩潰吧,不過幾個文試的廢物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了也無所謂。”

聶天澤張了張嘴,看著蘭斯嚴肅的神情,有些話到嘴邊,他還是決定說出來:“但是擬態裏麵隻有一個人,就是祁垣。”

“啪”的一聲,蘭斯的光腦重重的磕上了桌角,發出重重的一聲。

但是蘭斯根本無暇顧及這個,而是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抓住了聶天澤的衣領:“你說什麼?!”

“這個擬態的確隻有祁垣一個人不過他精神力等級不低,能撐挺久的你們先別擔心,”言墨現在出來打圓場,一邊悄咪咪的釋放出精神力緩和這兩個人緊張的氣氛,但是這兩個人精神力本來也不弱,所以言墨不敢直接使用催眠,隻能稍作安撫,“蘭斯說的方法很對,我們先按照這個來,我去第一軍團,菲歐娜先去找黛西召回第三軍團的人”

“不,我改變主意了。”剛剛還捏著聶天澤衣領的蘭斯突然放手,聶天澤還不至於被他撂倒,此時隻是衣服亂了亂,此時他正在重新把衣角弄平整,蘭斯看著他,忽然道,”我要你去找他。“

這個“他”是誰,別人不知道,蘭斯和聶天澤心知肚明。

聶天澤動作一頓,猛然抬頭和蘭斯對視,深藍色的眼睛完全睜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不能讓他出事”蘭斯也咬牙,綠色的眸子絲毫不讓的看向聶天澤:“你去找他,把這個擬態的數據要過來。”

聶天澤其實剛剛一瞬間也動過這個心思,但是這代價太大,他還是猶豫了。

“代價如果你不願意付,可以我來,而且你如果答應我,”蘭斯緊緊的盯著聶天澤,“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等價交換。”

“我答應了,我馬上去找他。”聶天澤本來就站在猶豫的天平中偏向了去的那一方,而蘭斯的秘密更是最後一把稻草。

“好,那我告訴你,”蘭斯想起這幾天自己的調查結果,本來其實他也沒有想一直瞞著聶天澤的意思,但是至少也想看聶天澤掙紮許久才告訴他,“原柒,就是你的“繭”。”

“你說什麼?!”聶天澤麵色突然鐵青。

“先去找他,剩下的事情我之後在跟你講,”蘭斯看了看時間,“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我要這個擬態的所有資料,如果祁垣有個差錯——”

“我要原柒給他陪葬。”

聶天澤以飛快的速度衝出會議室的時候大腦一片混亂,他讓自己的腳步快一點,更快一點,甚至開始數自己的步頻,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原柒是他的繭?

兜兜轉轉,他抵抗了那麼久,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聶天澤覺得自己無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