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當日,小珍跟馨兒貼心談話後,跟大興公主劉蘊辭別,便收拾了包袱,簡單行裝,向金國的都城會寧出發。
一路風雨無阻,雨打風吹,這些在小珍眼裏都算不得什麼困難。她終於在十日後來到會寧。
望著金國皇宮外的層層守衛,她才意識到怎麼才能進去皇宮見到完顏光英是個問題。
上一次能進金國皇宮,是因為有他們國王的狼牙作為信物,又恰巧碰見了完顏合達。
這次,人家憑什麼要帶她去見他們的王上呢?
思來想去,小珍將小包袱甩到背上,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
是夜,星空璀璨,月亮在雲影的遮蓋下,時隱時現。
一身黑色勁裝的精瘦身影,快速的在金國皇宮的屋脊上飛速竄行。
不多久,另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出現在皇宮最高的一座宮殿的屋頂,截住了那精瘦身影的去路。
“閣下何人,深夜在本王的宮殿屋頂上跑來跑去做什麼?”完顏光英的深沉嗓音一響起,小珍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摘下臉上黑巾,露出清秀精致的一張小臉,望著完顏光英道:“完顏光英,是我,你終於出來了。”終不枉費她在這製造動靜半天。
她知道,以完顏光英的功夫,不可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而依他愛秀的性格,定會出來欲與自己過幾招。到時,自己再趁機向他表達歉意即可。
完顏光英看見她臉的一瞬間,心房似是被什麼紮了一下,有些痛。但他也隻是愣了一愣,便低聲喝斥道:“你是誰?怎敢直呼本王姓名?”
小珍覺得奇怪,又覺得有些悵然若失,完顏光英怎麼會一點都認不出自己來,或許,在他心目中,自己真的隻是如此無關緊要吧。
“我是馬珍,或許三年前的那段生活你早已經不記得了。”她自報姓名,後麵的話卻是越說聲音越小。
“馬珍?……”為什麼對這個名字,完顏光英會覺得沒有印象,卻又在聽到這名字後,覺得有種莫名的牽絆,心跳卻似漏跳了一拍。
馬珍看他茫然的表情,心底失落。她暫時壓製住那股巨大的失落和莫名心痛,開口道:“既然你已經全然不記得,那便算了。”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該有的道歉,我還是要說。”她重新振作,朗聲道:“三年前,你與我們同住在海參崴,我和馨兒冤枉你告知了各國君主雲龍城的秘密。現在我已經查明,幕後告密者,並非是你。今夜我來,是想向你道歉,也傳達馨兒讓我給你帶來的歉意。”
聽她一番話,完顏光英開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海參崴,什麼雲龍城。不過,在聽到馨兒的名字後,他的心跳又似漏跳了一拍。
本打算不予理會這個言行奇怪的女子,但看她鄭重其事的抱拳給自己行禮致歉,他的心思又轉了一轉。
“你是說,三年前,你跟這個叫做馨兒的女子,冤枉了本王……”背手在後的完顏光英在屋頂上閑閑的來回走了幾步,一邊涼涼道。
“是。”小珍果斷肯定道。
“你今天是來道歉的?”完顏光英緊接著問。
“對。”小珍又肯定答。
“那如果……我不接受這道歉呢?”完顏光英心中思忖,能冤枉自己讓自己蒙受冤屈的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幾人。這個叫馬珍的女子主動上門說她冤枉了自己,要跟自己道歉,想必定是非一般的情況,既然如此不尋常,又哪能這麼輕易,讓她道歉成功離去。
“為何?”小珍疑惑問道。既然自己在他心目中如此無關緊要,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又為何在接不接受這道歉上再做糾纏。
“這世上能冤枉本王的人還沒有幾個。既然你說你們冤枉了我,豈能叫你們如此輕易的就到了歉,還了人情債。”完顏光英說的似是理所應當。
“那你想如何?”小珍依言問道。
“唔,容本王想想……”完顏光英做思考狀。
看著他久未思考出結果,小珍出言道:“如若你想不出,我不會久留。既然你已經把我們都忘記,我也無需糾結於一次對你而言毫無意義的道歉。”小珍也不傻,知道這人是在有意為難自己,轉身便要走。
“等等……這樣吧,我身邊缺個侍衛,本王看你武功不弱,你就留下來作我的近身侍衛,以實際行動表達對我的歉意。”完顏光英對她揚了揚下巴,目光極是挑釁,“怎樣,答不答應,端看你有沒有道歉的誠意了?”
明知他是故意為難自己,但是小珍的腳步卻沒有繼續朝前。
答應還是不答應,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是果斷拒絕他,離開這裏,讓這段緣分隨風而逝,還是答應下來,或許還會有繼續的可能。
“不要讓你和國王這份感情被時間掩藏。”這是當初馨兒對自己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