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馨兒姐姐,這個孩童是……難道是……”劉琦看著畫中他們倆相似的眉眼,有了猜測,卻對那猜測不敢置信。
“不錯,她是馨兒,朕的娘子,而這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兒子:劉念。他已經三歲來了。”劉煜十分高興的告訴劉琦。
“真的嗎?皇兄和馨兒姐姐已經有了孩子!”劉琦又激動又開心。
“小七,你也知道,馨兒身份特殊,劉念年歲尚小,朕此生隻愛她一人,如此狀況,唯有朕離開皇位才是解決之法。小七,眼看你就要冠禮成年,你比朕更適合當這皇上。”劉煜一番真情實感的勸說,劉琦雖然不再那麼抗拒,但仍是搖頭。
“皇兄這些年勤勉盡責,勵精圖治,將大興治理的繁榮昌盛,百姓富足,小七怎能在此刻接掌皇位,這不是坐享其成,劫取了皇兄的果實嗎?而且,皇兄後繼有人,按照大興皇族慣例,未來接替皇位的也應是皇兄的兒子,而不是小七。”劉琦說出心中顧慮,仍是不肯。
“劉琦,你這是成全了皇兄和馨兒,阿念年幼,我與馨兒根本無意再讓他接掌皇位。”頓了一下,劉煜看了看劉琦凝重的表情,又語重心長道:“朕深知,皇權重任,乃是一輩子的重擔。但是,唯有你繼位,才能讓朕安心。”
與劉煜熱切期盼的眼神對視幾秒,劉琦低下頭,作揖恭敬道:“若是皇兄執意禪讓,小七願意替兄掌國。隻是,六年前皇兄亦是有意禪讓皇位,小七記得當時群臣以集體辭官為名,逼皇兄放棄退位。如今,不知皇兄又是如何打算?”
“朕自有打算。小七,此事還需得你配合。”接著劉煜便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劉琦……
……
這日,刑部尚書樸逸雲被皇帝召來禦書房。
“樸卿,你來了。”劉煜似是等待他已久。
“不知皇上召臣來,是為何事?”樸逸雲對皇帝語氣之中透露出的期待感到有些莫名。
“想當初在海參崴,朕知你從馨兒那邊,學了易容之術。轉眼六年已過。你的易容術想必已經精進不少?”劉煜望著樸逸雲,目光閃亮。
“回皇上,臣自接觸那易容術後,日夜研習,癡迷其中。目前所學,雖未必能及得上大小姐,但已基本可以假亂真。”樸逸雲自信答。
“好!”劉煜讚歎一聲,遂直截了當道:“朕有個計劃,需要你來協助朕完成!”
“皇上所命,臣願竭盡全力完成,定不辱使命!”樸逸雲信誓旦旦回答,又問道:“隻是……不知皇上要臣做什麼?”
“朕要假死,離開皇宮,就和當初馨兒離開皇宮時一樣。”劉煜帶著笑意,語氣卻是慎重。
“啊……”樸逸雲訝然……
……
劉琦的冠禮舉辦的極隆重,當日,皇帝劉煜也顯的極其高興,當晚,皇宮還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向來克製己身的皇帝劉煜還飲了一些酒。
可誰知,那之後的近兩個月來,皇帝劉煜的身體每況愈下,由最原先的咳嗽,到後來的臥床不起,病情發展迅猛。
禦醫隻診斷說是憂思過重,鬱結於心,再加上常年辛勞積累,才導致這病一發不可收拾。
龍床前,不停的咳嗽喘氣的劉煜麵色蠟黃,形容枯槁,劉琦和宰相蘭夏禮跪在床邊。燭燈垂淚,燭影搖曳,似在預示著什麼。
“宰相,朕……自知年歲不長,這些年,你方正賢良、忠心耿耿,助朕解決了很多政事上的難題……咳咳……”說著說著,劉煜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皇上,這些都是臣的本分,請您不要說了,休息休息……”望著命不久矣的劉煜,比起三年前,須發已經全部白了的蘭夏禮心痛不已。
這六年,說句大不敬的話,正值壯年的皇帝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他辦事穩重,思慮細密,周到詳盡到自己這個老者都比及不上的地步。偶有執拗負氣之時,皆是因為那個叫畏子馨的女子。
三年前,他氣極對自己說:如今你若執意反對朕帶馨兒回宮,立她為後,那你就等朕三年,三年後,五皇弟弱冠成年,便是朕離開皇位之時。
當日,自己以為這話隻是賭氣之詞,沒想到,今天,他竟然真的要離開皇位,而且,竟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
蘭夏禮的眼角不禁有些濕潤。
“不,朕要說完。”劉煜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憔悴,望著蘭夏禮,做最後的托付:“朕膝下無子,皇位將由劉琦來繼承。你要像輔佐朕一樣,盡力輔佐他……他現在已經冠禮成年,朕相信,他一定能做個好皇帝……”
“皇兄……小七不要你離開!……”劉琦哭著喊道。雖然明知皇兄是假死,但是一想到從此以後,皇兄將禪讓皇位,永遠離開皇宮,撇下自己,他就覺得無限傷心。
“小七,你已經長大了,我們說好的……咳咳……你要替朕做一個好皇帝,顧全這天下所有百姓。咳咳……”劉煜接著又劇烈的咳了幾聲。
“皇兄莫急,小七照做便是,照做便是!”看著劉煜咳的表情異常痛苦,劉琦不忍拂逆,連聲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