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以後同你爸爸一起去。就你們兩個人去,這……這算、算是怎麼回事?”陳素芬不知道怎麼來說女兒,她覺得;女兒同一個沒有什麼關係的年輕男子一起出遠門,這讓人有點匪夷所思。
“不……我要去,我要去看爸爸的恩人,我要將她接回來。爸爸剛才說他沒有時間,奶奶的眼睛得趕緊治,拖得越久,就會越難治。劍鳴……劍鳴他也不是外人,他不會欺負我的,有他這樣的武林高手保護,媽,你還怕什麼?”蘇梅堅持道。“你怎麼不聽話?都已經是大姑娘了。”陳素芬話有點含蓄,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支持自己,一起勸說任性的女兒。
蘇國忠沒有立即表態,他覺得小夥子為人正派,有愛心,善惡分明。女兒早就同他熟悉了,一定更了解他的為人。小梅也不是孩子,工作也有兩三年,也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女兒跟他去鄔家衝,自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但畢竟都是大小夥、大姑娘了,旁人會怎麼看?普光會怎麼想?“到秋天還有大半年,時間還早,小梅,這事以後再說吧。”蘇國忠勸女兒道。
陸劍鳴覺得;自己同一個非親非故的姑娘一起去鄔家衝,別人肯定會議論。兩個人在一起,到時候,一些事也難講得清楚。去鄔家衝還得爬幾個小時的山道,帶著這麼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大城市裏的嬌小姐也是累贅。到時候受了委曲、哭起鼻子來那就麻煩了。
陸劍鳴多少熟悉蘇梅一點脾氣,他也不便直接反對,他說:“蘇梅,蘇叔叔講得對,時間還早著呢。去鄔家衝,路又遠,我還要去山上挖藥,這樣得好些天,你的工作怕離不開。再說,我現在是民警,說不定臨時會有什麼任務,又去不成也有可能。”蘇梅看了一眼陸劍鳴,她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陸劍鳴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了,蘇梅分明是在說;你別騙我,反正我得跟你一起去。
鄭普光一直沒有說話,蘇國忠剛才講的故事,他也聽父親說起過,隻是沒有這麼詳細。父親當年就是那個帶著部隊、從寨後摸上去的排長。父親和當連通訊員的蘇國忠關係一直很好,尤其是在那次剿匪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就更密切了。父親一開始就在省裏工作,蘇國忠後來從鄔縣調來,也是父親向組織上提出來的。兩家的關係從來就同兄弟一樣,他和蘇梅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情同兄妹。他早就將蘇梅作為終身伴侶了,雙方家裏也都有這個意思,隻是還沒有明說。
剛才聽蘇國忠說,中央已經開始在抓清理整頓公司,這讓他有點憂心忡忡的,他也顧不上蘇梅去不去鄔家衝的事。“回去得馬上把公司的幾個主管找來商量一下,看什麼地方有漏子,得趕緊堵一堵。”他心裏在暗暗的盤算著。
時間已經很晚了,陸劍鳴起身告辭。蘇國忠緊握著他的手說:“小陸,歡迎你經常來。我知道;剛才你同你陳阿姨討論了曆史大事,下次我也一起參加。不要認為省裏的幹部有什麼了不起,幹部也是從老百姓來的,起碼得為百姓辦事、替百姓說話。不然,要你這個幹部有什麼用?你能為社會上的弱勢群體仗義執言,咱們兩個人就有了共同的語言。”他風趣的道。
蘇梅一直將陸劍鳴送出了省委大院,蘇梅還要往前走,陸劍鳴攔住了她,他說:“別再送了,再往前走,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我不還得將你送回來?”蘇梅還是默默地朝前走,“蘇梅,別送了。”陸劍鳴拽住了她。
蘇梅這時回過身來看著陸劍鳴,她緩緩的道:“劍鳴,你記住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鄔家衝、去看我爸爸的救命恩人,你現在就答應我。”“我……我……”陸劍鳴覺得很為難,但他還是被她的真情所感動。蘇梅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那個年代,但她執著要代她的父親去回報,自己能忍心拒絕她?“好、好吧,我答應你,我說話算數。確定了什麼時候走,我一定會提前告訴你的。”陸劍鳴下了決心。“但你一定要同你爸爸媽媽說好,”他趕緊補充。
“來,我們拉勾為證。”蘇梅伸出右手的小姆指。“那是小孩子玩的,我答應了你,就一定不會變。”陸劍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蘇梅勾著陸劍鳴右手的小姆指搖晃著。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