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3 / 3)

“這個大兄弟可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哪,”望著陸劍鳴遠去的背影,那個女人道。“看來你是遇上了救命菩薩了,開始我也不信,這會你丈夫已經不再喊疼,這個年輕人怕是真有本事。”旅店老板對女人道。“這還真是個怪人,”小袁心裏在想。“這個劍鳴……”蘇梅真還有點替陸劍鳴擔心。“……”擠在人堆裏瞧熱鬧的一個穿白大掛的人,此時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三天後的下午,陸劍鳴準時來到了前進旅社,小袁和小蔡已經先到了,這次蘇梅沒有來。“大兄弟你來了?俺男人的傷已經好了許多,當天晚上腫就消了下去,你的藥真神了。”女人一把拉住陸劍鳴的手十分感激道。

陸劍鳴認真的檢查了他的腿傷,給他換好了藥,他說:“我看問題已經不大,過三天再換一次,藥我也帶來了,就照我這樣換。你們可以回家去,一個星期以後,我會來給他拆夾板的。”他要了他們村的地址。

見陸劍鳴就要走,女人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久久都沒有鬆開。突然,她“撲嗵”一下跪在了陸劍鳴的麵前,“你可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哪,我怎麼才能謝你?”女人哽咽著。陸劍鳴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大嫂別這樣,救死扶傷是我的本份,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說著,他掙脫了女人的手,扭頭看了小袁她們一眼就走了。

“一個斷了腿的農民、讓一個年輕人治好了,而且還不到十天時間。”消息就像長了翅膀,很快被傳了開去。十來天以後,陸劍鳴和小袁她們一起來到那個傷了腿的農民家裏幫他拆了夾板,他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朋友,現在是寧昌晚間新聞,今天的新聞有……”蘇梅端莊的坐在展播台前,正在播報著晚間新聞。“……一個農民兄弟被磚頭砸斷了大腿,傷得很重,是粉碎性骨折,大家可以從這張X光片上看出來。”電視畫麵上顯示了那張醫院拍的X光片,一個發光的箭頭指向幾處腿骨斷裂的位置。

“傷者被送到了寧昌市裏某家大醫院,因為交不起兩三千元的住院費,這個農民兄弟被拒之門外,他的妻子隻能抱著年幼的孩子在一旁流淚。這時候,一個傳奇的‘神話’發生了……”蘇梅扼要的介紹了陸劍鳴給傷者治療的過程,畫麵上,陸劍鳴正在給那個人包紮傷腿,電視上隻有他的幾個側麵鏡頭。

“半個月、僅僅隻用了十五天,農民兄弟的腿就完全好了。看,他站起來了,他邁出了傷後的第一步!看著他們全家人燦爛的笑臉,我們記者;不,我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都會和我們一樣,為這位農民兄弟能夠這麼快的康複而感到由衷的高興。臨走的時候,農民兄弟和他全家、全村的人,一再要求電視台,能代表他們好好的謝謝這個救人於危難、不圖回報、而又不願留下姓名的年輕人,因為這個年輕人在拆了夾板以後,就悄悄的離去了,當時誰也沒有注意。”

自從寧昌晚間新聞播出了;有人用祖傳秘方給斷了腿的農民在很短的時間裏治愈的新聞以後,電視台那部8866777的新聞熱線電話便又整日的響個不停。最多是打來問藥的,還有找那個治傷的人,都希望這個人能替自己、和他們的親族朋友治傷痛。也有醫院打來的,問如何才能聯係到那個人。也有表示懷疑的,認為十五天就治愈粉碎性大腿骨折不可能,缺乏科學依據。有人甚至嘲笑說;世界醫學史上都沒有記載,可以創世界吉尼斯記錄了。還有幾家中藥製藥廠也打來了電話,說是要買他的祖傳秘方……

新聞部主任徐曲東接了很多熟人、朋友,還有領導打來的電話,他們都想通過他、來找到那個治傷的人。領導問主任,主任隻能問蘇梅了。

這兩天,為了答複這些電話,蘇梅被攪暈了頭,她不知道該如何來應付?蘇梅告訴林誌萍;隻說那個給農民治腿傷的人不願在媒體上亮相,媒體應該保護他的隱私權。可是一些指名打給她的電話,卻讓蘇梅十分的為難,連媽媽也來湊熱鬧,說自己腰肌勞損很嚴重,她讓女兒找到他,來給自己治治。蘇梅決定去找陸劍鳴,問問他該怎麼辦?

唐美璋早就知道自己外甥給人治傷的事情了。那天下午,兒子一家將妻子從醫院接回家裏,他見外甥沒有一同回來,問了才知道,外甥在給一個農民治腿傷。唐美璋知道外甥有治傷的醫術,他給親家治愈了多年的腰脊椎損傷,因此,兒子繼宗和媳婦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

那天晚上,唐美璋看了寧昌晚間新聞以後,他也覺得奇怪,同時也感到懷疑。他問外甥,是不是電視上播的這樣?陸劍鳴說是師父傳給自己的藥和醫術。

曉鳳下班回到家裏,她對陸劍鳴說;晚上在家電組看晚間新聞,自己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哥哥。陸劍鳴批評她上班東走西走不好好的工作。“都晚上了,還有誰會來買文具?大家不是聊天、就是到家電組去看電視,你又不是我們領導,你管得著?”曉鳳不服氣哥哥的批評。

蘇梅約了陸劍鳴,一見麵,她就將電話的內容告訴了他,“劍鳴,你看這事該怎麼辦?要不,你就來新聞部做個專題采訪、現場來回答觀眾打進來的電話,”蘇梅建議道。陸劍鳴沒有想到事情會被弄得這麼複雜,他怪自己一時疏忽,當時就不該讓她們來采訪,自己早該想到的。那年放寒假以後,隨師父去後山鄉,給兩個人治好了傷,結果就脫不得身,直到過年的前一天才回到鄔家衝。

“你都說話呀,”見陸劍鳴不作聲,蘇梅焦急的催問著。陸劍鳴有心同蘇梅開玩笑,這時他說:“我可是沒有讓你們來報道的,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不你們再播一次,就說上次播的是假新聞,那個給人治好傷的人是個騙子。”

知道陸劍鳴是在同自己說著玩,蘇梅這時候也故意道:“那好,台裏今天的晚間新聞就插播一條消息,‘經記者努力,已經尋訪到了那位給農民兄弟治愈腿傷的、可敬的年輕人,他就是寧昌火車站派出所的民警,名字叫……’看你怎麼辦?”

陸劍鳴不想再同蘇梅玩笑了,“這件事是得想個辦法,”他想了想說:“是不是這樣來辦,我上次聽刑警隊的阮大哥講;他說童大哥的媽媽患了多年的腰椎病,去過很多醫院也沒有能治好。我想給童媽媽治一治,到時候你們就來采訪。”“這……那、那更不得了啦,到那個時候,我們新聞部怕是會收不了場,你……你也會難以收場,”蘇梅為難道。“到時候我會接受你們采訪的,該怎麼講我心裏有數。”陸劍鳴道。

蘇梅催陸劍鳴趕緊去給童曉林的母親治病,她覺得應該盡快給觀眾答複,拖久了,群眾會不滿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決定了得先告訴我,我們先一天去采訪病人和周圍的鄰居。”蘇梅有心的道。兩個人就這樣約定了。

“誌萍,從現在開始,你再接到詢問治傷人的電話,你就告訴對方;就說晚間新聞還會播出采訪治傷人的消息,讓他們注意收看。”回到電視台,蘇梅馬上找到新聞熱線接聽員林誌萍說了。“要是人家問;是在什麼時候?我該怎麼說?”林誌萍問。“你就說在近期,就說具體時間不好確定,要看對方的工作安排。”蘇梅回答道。

自年前聽阮其武說了童曉林家裏的情況,陸劍鳴就有了要給童大媽治病的打算。他對師父傳給自己的藥和醫技很有信心,治愈這一類病不會有什麼問題,他跟師父張樹楓治愈過許多,有的病情還比童媽媽嚴重。

聽說陸劍鳴要給童大媽治陳年頑疾,阮其武心裏將信將疑的,他知道;會武功的人,都會治跌打損傷,像陸劍鳴這樣的武林高手,肯定會有師傳秘方。治大腿骨折的新傷可以,阮其武也看了那次的寧昌晚間新聞。可是曉林母親的病,醫生已經下了結論,治愈這種陳年痼疾,阮其武還沒有聽說過。但阮其武還是相信陸劍鳴,自從他接觸這個兄弟以來,阮其武知道,陸劍鳴不會隨便的許願,說過的事他就一定要做到。

陸劍鳴在電話裏說;他要盡快給童媽媽治,讓童大哥早點從家庭的困境裏解脫出來,他讓阮其武暫時不要給童曉林任務。好在一二.五大案已破,加上春節期間加大了治安的力度,最近沒有再發生什麼大的案情。

上午,童曉林就到了陸劍鳴家裏。一上班,阮其武就把他叫到辦公室,阮其武說了陸劍鳴要給他母親治病的事,“你不願意?”見童曉林沒有表態,阮其武奇怪的問。童曉林搖搖頭,他還是沒有說話。“哪是為什麼?”阮其武不解的問。“阮隊,我媽的病都十幾二十年了,跑過多少醫院、找過多少名醫,都說不能治愈,他……他能治?”童曉林不信。“前幾天的晚間新聞看了沒有?那個給農民治斷腿的人就是劍鳴兄弟。”阮其武道。

童曉林還是搖著頭,他說:“我看了,知道這個人就是我的師父。可那是新傷,醫院也能治,我媽的病沒有治了。”他相信醫生的話,人家醫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說話還能有錯?

“你呀你,讓我怎麼來說你好,真是個死心眼,怪不得……”阮其武責備童曉林。“最近沒有什麼任務,你馬上去找劍鳴兄弟,商量給你母親治病的事情,我相信劍鳴兄弟決不會信口開河的。”阮其武交待童曉林。

陸劍鳴下午剛走進所裏,傅晨蕾的電話就打來了。“劍鳴,我上午剛回到寧昌,我回家去過年了,給你帶了點老家的土產來。你別多心,我這可不是賄賂,也不是什麼感謝的禮物。是媽媽親手製的一點幹果幹菜,禮輕情意重,也算是我、和我家的一點心意吧。這次回家後,我把海天的事和爸爸媽媽說了,他們要我一定好好的謝謝你。你下午要上班,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到你家裏來。”傅晨蕾在電話裏道。

傅姐回來了,那得抓緊時間。陸劍鳴想了想,他說:“你、你就別來了,今天晚上八點前,我、我來你那兒,有事同你商量。”陸劍鳴說話有點吞吞吐吐。他的話讓傅晨蕾一頭霧水,“他有什麼事情要同我商量?”整個下午,傅晨蕾都在想著這件事。

陸劍鳴坐在傅晨蕾家客廳的沙發上,傅晨蕾坐在他對麵,中間茶幾上,兩杯剛倒上的開水正嫋嫋的在冒著白氣。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看著,都沒有說話。“他有什麼事要同我商量?”傅晨蕾一直在心裏猜測著。陸劍鳴卻在想;我應該怎麼同她來提童曉林的事情。“喝點酒怎麼樣?現在還是正月,年還沒有過完呢。”傅晨蕾建議道。陸劍鳴搖了搖頭,同時指了指茶杯,意思就是喝開水算了,他決定直接向她提出來,不兜什麼圈子。

“說真的傅姐,我在心裏認了你是我的親姐姐。我家就剩我和妹妹兩個人,我的表姐、也就是我舅舅的女兒,還是很小的時候見過。我還沒有回寧昌時,她就同丈夫下海去南邊闖市場了,很少來信。我……”陸劍鳴吱唔著。“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傅晨蕾已經察覺出、他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好開口,她的心不禁“撲”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