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刀驚喜起來,激動道:“快講!我的道若升華,我把這條命給你!”
野人嗤笑道:“我不要你的命,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言畢牽引佛刀進入夢中,傳了密宗之法“蓮生佛”的本事。
三天過去,佛刀沒有醒來,西域的天上有髒東西在遊弋;
二十天過去,佛刀還是沒有醒來,西域的天快被幕罩遮住了;
三十天過後,佛刀呻吟一聲,就要醒來,西域天幕的縫隙中探出四個腦袋,迅即走出來四個人,一男三女,吳回見狀,踏空而去,出刀便殺。
九鳳驚覺,也從悟道之中醒來,招呼道:“好兄弟,你和依依妹子躲得遠遠的,我去助獨臂漢子!”
吳回以一敵四,殺得血濺長空,他滅去一男一女,一男一女的屍體摔落大荒,眨眼間變成兩座高不可及的山峰。
九鳳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多時受不得窒息的威壓,一口血箭噴出,九首含恨,飛落下來。
吳回再殺一女,跑掉一女,他窮追不舍,撕裂大荒的天幕緊跟而去。
突然間,大荒裏地動山搖,驚雷閃電咆哮不歇,天空墜落無數的火球,西域便要焦灼起來——
天幕抖動,吳回節節敗退,大刀顫抖,然他毫無懼怕,大刀一揮,九片天河乍現,天河奔騰,形成一片火海,火海罩住了大荒西域,靈山一片通紅。
“用刀圭,剖昏迷,合和一處怎生攜,人頭落,現虹霓。”
野人縱聲高歌,他要穩住吳回的氣、助漲吳回的氣!
吳回聞聲,氣貫長虹,不退反進,狂嘯一聲,又殺上天去!
突然!
佛刀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目之中激射出兩把大刀,大刀嗡鳴,直奔穹廬!
“哈哈哈,他媽的,吳回你不夠意思,打架卻不叫上我!”
言畢斷刀一提,一刀匹練劃破蒼茫,匹練的尖頭,正是佛刀!
吳回見狀大喜,縱橫捭闔,血氣沸騰,一馬當先殺出了大荒天幕。
佛刀冷哼一聲,斷刀一劃,緊跟而至。
“轟隆!”
“劈啪!”
“歘歘歘!”
雙刀合並,刀道轟鳴,天昏地暗,陡然間暴雨如注,雨水鮮紅如豔,燥熱如火,雨水落到了草木上,草木被焚燒殆盡,雨水落到了靈山,野人一截枯枝亂舞,將佛刀與吳回的刀法刀技舞得密不透風。
九鳳振翅狂煽,依依揮鞭亂作,靈山自成淨土,肮髒的東西無法逼近。
“吼!”
一聲不甘的怒吼傳遍天地,佛刀與吳回降落下來,風輕雲淡,乾坤郎朗,支離破碎的西域天幕恍惚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原來的十個巫師奔走相告,生靈歡騰,載歌載舞。
三日後,靈山的旁邊多出了三座大山,佛刀將斷刀一扔,其中一座山被他塑成一把直劈天穹的大刀,大刀氣息暴烈,霸道無匹。
吳回見狀笑道:“道友有心,看我的!”
他手中大刀也橫飛而去,不多時又旋轉而回,另一座山被他劈砍雕琢成了一把斷刀,斷刀的刀刃惡狠狠地對準上天,九天十地不可擋、三界六道不能攔。
二人相顧大笑!
九鳳鄙夷一聲,斥道:“騷情!剩下的那一座山,你們準備如何雕琢,我兄弟助你們悟道登峰,你們不表示一番麼?”
二人待要答複,卻聞野人搶斷道:“凡請二位刀客幫我劈成一個橫麵,我要寫一段話。”
二人揮刀一劈,山嶽橫橫破去半邊,亮麗平整,如宣紙一般柔滑。
野人向依依道:“大姑娘,借龍鞭一用!”
依依將龍鞭給了他,他或奔或跑、似飛似騰,飄忽間跨步而去,矗立在空中不動。
爾後長飛舞,忽而是佛刀的刀法刀技,忽而又是“吳回九刀”,再定睛一看,卻又是鞭法,鞭法不像鞭法,恰似舞文弄墨的筆法,但筆勢不願轉折,再幻化成了弓箭之法。
眾人莫名其妙,眼花繚亂之間,野人折身而返,將龍鞭還給了依依。
吳回看著那幾行字,喃喃念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佛刀歎道:“書生就是書生,你的道心醒了麼?”
野人道:“沒有,我看不見道,固然沒有道心,我不是為自己所寫,也不是為書生所寫,更不是寫給你們看,我是寫給蒼天看、寫給眾生看。”
“或有一日我冶人找到了自己的道心,我便來大荒改了這二十二個字。”
野人悵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