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軒正了正神色才道:“奴婢聽吳公公說,華地那隻義軍殘部如今正在追殺一個叫展飛的呢,說是他叛了義軍,才叫張頭領死在了楚京中。”
歐陽箬聽了不由地啊了一聲,挺了身急忙問道:“那吳公公還說什麼?”
德軒凝重了神色道:“吳公公說他的消息就隻打聽到這些,問娘娘是否跟義軍的聯係下,看是否能找到小帝姬?”
“不行!”歐陽箬斷然道。“那義軍一絲一毫都不許招惹到,隻不過盡快找到展大俠,能幫他一把就幫他一把。”
“他與我們有恩,我們不能坐事不理。”歐陽箬又道。這才讓德軒退了下去。
展飛,展飛……歐陽箬不由地絞著手中的帕子,那個浪蕩的江湖浪子……那抹明亮不羈的笑……
她輕歎了一口氣,看著外邊白雪皚皚的景致,這才收回了心緒。
……
楚寧和初年,楚霍天肅整朝堂,一些官員貶的貶,遷的遷,因他是軍中力量堅固,雖然底下不少流言,但是整個朝堂局勢還算穩定,並無人敢再造反。
大皇子被派出使秦國,更讓一些人議論不已。二皇子被封為灃王整日在自己王府裏飲酒作樂,倒是有醉生夢死的意味。
後宮裏徐氏的巫蠱案也被楚霍天冷處理了,徐氏的老爹,升到兵部尚書的徐正琳上了一道痛悔不已的請罪奏折,又親自跑到楚霍天的禦書房外跪了一個時辰,這才被楚霍天叫人扶了他蹣跚回去了。
皇後與柳國夫人也都上了請罪表。幾位迂腐的老大臣倒不好說什麼了,隻歎了幾句世風日下,便做罷。
徐氏被除了釵環,隻有一位嬤嬤跟著,便被趕著去永巷思過了。
歐陽箬這些日子倒過得平靜,每日依舊去向皇後娘娘請安,從不間斷,在柳國夫人處也走動,各個宮的禮數都做得足了。
柳國夫人雖沒了執掌後宮的大權,麵上倒看不出什麼失落來。倒是王美人卻疏遠了她,三位新人也不見得多受寵。
一切都似這下了雪的宮庭,寂靜沉悶。
歐陽箬擇了一日黃昏,叫宛蕙封了要拿的事務,便要出去。
宛蕙收拾著要帶的東西,猶豫地問道:“娘娘真要過去?”
歐陽箬點點頭,對鏡看了看,頭上珠釵甚少,衣著也不華貴豔麗,遠遠看去,倒似宮女一般。
“今日皇上歇在李貴人處了,我剛好可以去看看。再說就一會便走,也不打緊。叫你熬的東西你熬了沒有?”歐陽箬問道。
宛蕙點點頭。這時,德軒也進來了,躬身道:“娘娘,那邊都安排好了。可以走了。”
歐陽箬深吸了口氣,任德軒給她披了一件雪衣,便悄悄出了“花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