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笑了笑,親自扶了她在主位坐下道:“嬪妾是憊懶成習慣了,成日就躲在自己的小院裏睡覺,繡繡花打發時間。要不就是去臨近幾位姐姐處坐坐,這日子一長,倒是豐潤了不少。倒是柳國夫人日夜操勞,竟似瘦了。”
柳國夫人一聽這話正中下懷,拿了帕子按了按麵上的粉,歎道:“是啊,這些日子事可多了,皇後這幾日頭疼又犯了,所以都將一些事吩咐了下來。可你說這宮裏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件件都是要上心的,萬一哪一宮短了什麼胭脂水粉,或者少了份例,可不埋汰本宮處事不公麼?”
歐陽箬也道:“是啊,柳國夫人辛苦了。”
柳國夫人見歐陽箬乖順,於是故意看了四周一圈,歎道:“哎,可惜本宮也就處理處理雜事,大事上說不上話,讓妹妹受委屈了。”
歐陽箬心中暗笑,麵上卻不表露,隻對宛蕙道:“去再端幾盤糕點,就是我早晨做的那牛乳穌,倒還可口些。”
宛蕙會意,領了宮女下去了。
歐陽箬笑著在柳國夫人下首坐了,才笑道:“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嬪妾覺得事事挺好的。柳國夫人這話從何說起。”
柳國夫人前傾了身子,歎道:“妹妹果然是與姐姐生分了,到如今還一口一個柳國夫人,想當初在侯府我們還不是姐妹相稱?”
歐陽箬低頭隻不語,柳氏又加了一句:“本宮倒是想念那些日子想念得緊呢,清淨自在呀。”
她此句說得動容,歐陽箬聽得她一聲“本宮”倒是心裏冷笑了一聲。
她抬頭道:“妹妹可不敢如此稱呼姐姐。到底是在宮中……”
柳氏見她鬆動,麵上神情更是真摯:“妹妹到底是太過謙卑之人,你瞧瞧那徐妃,那樣驕橫霸道,連皇後都不放在眼中的人,可不是好好地當上了妃子?”
歐陽箬也是一歎:“妹妹沒福氣罷了,徐姐姐到底是個福澤深厚之人。”
柳氏聞言笑道:“妹妹此言差矣,到底是有人看妹妹不順眼,進了讒言……哎,想來皇上怎麼會將妹妹封到現在的位份。……”她說了一半,欲言又止。
歐陽箬心中明白,麵上仍做不解:“柳姐姐此話怎講?”
柳氏見她上鉤,歎了一氣道:“你叫本宮一聲姐姐,本宮自然是將你看做心腹之人。這小人不少,可是妹妹也別灰心……既然位份下來了,也不好改,再說如今皇上也事務繁多,照應不過來。妹妹還年輕得很,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還怕升不上去。到時候本宮在旁邊說上一兩句,妹妹還不是順風地直上青雲呢。”
歐陽箬聞言,嘴角扯出一絲笑來。麵上越發顯出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