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聞言,嘴角扯出一絲笑來。麵上越發顯出感激之色。
她低頭道:“那多謝柳姐姐了。妹妹我真不知該如何回報姐姐才是。”柳氏的月牙眼眯了起來,笑得越發花枝招展:“說什麼謝呢。姐姐妹妹的不言謝字。”
歐陽箬抬頭一笑,笑容若臨溪淺照,越發顯得清麗無雙。柳氏歎了一口氣:“如今新人進宮,本宮放眼看過去,就妹妹你姿容能博得皇上一顧了呢。我們這些老人,都得靠邊站了。”言語之中頗為辛酸。
歐陽箬見她說這話之時神色有些恍惚,知道這句話有幾分真心,忙笑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呢,姐姐一身氣度,哪管什麼新人老人,都及不上姐姐半分。再說姐姐膝下不是還有大皇子麼。哪裏像我們,什麼依靠也沒有。”
柳氏回過神來笑了笑,二人又閑話幾句,柳氏忽然說道:“看歐陽妹妹是南來之人,這邊的天氣可還適應?本宮瞧著妹妹臉上可無什麼凍瘡之類的紅斑呢。”
歐陽箬心中了然,漫不經心地笑道:“哦,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妹妹我自己熬的各色花膏,用了能生肌養膚,即使是冬日也不怕。”
柳氏“哦”了一聲,歐陽箬又道:“妹妹看柳姐姐皮膚也好得很,是不是搽了什麼靈膏。妹妹這邊還有一瓶梅花膏子,看姐姐喜歡不,拿去試試也好。”
柳氏點頭輕笑:“哎,這不太好吧,來妹妹這邊還又吃又拿的。嗬嗬。”
歐陽箬抿嘴不答,轉頭出去吩咐了宛蕙將準備好的各色禮物拿了進來,又自己進房去拿出了一瓶新的小瓷瓶。
柳氏打開一聞,芳香四溢,香味清洌,比宮裏製香的禦匠還勝上一分。她滿心歡喜地收了下來,見歐陽箬準備的厚禮也甚得她的心,心中更是滿意,對身邊的貼身宮女耳語幾句,稍後,她的宮女便抬來了不少用紅封包好的禮物。
歐陽箬連忙擺手道:“柳姐姐這可是要折殺妹妹我了。以後妹妹還要依仗姐姐呢。”
柳氏笑笑,頗為豪氣地道:“這值什麼,妹妹新入宮中,還是有許多要用度的地方,姐姐雖然主持後宮事物不能徇私,但是這些可是姐姐自個的東西,給了你無人敢說什麼。”
歐陽箬千推萬推才勉強收下。
柳氏拿了那瓶梅花膏心滿意足地出了“花延供”歐陽箬親自送她到宮門口,恭敬地福身送了才回轉。
進了屋子,宛蕙才鬆了口氣,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百合香片給她,歐陽箬接了過去,看著茶戰中漂浮的花瓣,麵上浮出一絲笑來。
德軒進屋來,稟道:“夫人,柳國夫人的禮如何處置?奴婢看有好幾匹貴重的綢緞都不能放在庫房中,怕被蟲蛀了。”
歐陽箬頭未抬道:“那就別放了,改天拿出來裁成新衣,便穿了,省得浪費柳國夫人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