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不語,將歐陽箬的四肢固定好了,拿了一旁放的藥酒含在了口中,忽然噴了出去,點點藥酒濃香味蔓延開來,滴滴撒在她的背上,展飛手指疾點,他的手如風掠過她潔白的背,似點又似戳,過了一小會,歐陽箬的背上泛出了一點一點的粉紅印記,似桃花一般,襯在她那如雪的背上格外嫵媚顯眼。
展飛凝目細細數了一遍,這點點印記在他眼中不是嫵媚的胭脂桃花,更不是美人背上旖旎的紅,而是那一根根殘酷之極的“仙人針”曾經紮下過的痕跡。
他清朗的麵漸漸繃緊:“姑姑,給我拿小碗來。”他邊手,手一伸,歐陽箬背上的銀針已經被他根根拔下。歐陽箬隻覺得背上的肌肉又活了過來,想動,手腳卻被捆得緊緊。她知道這是防止她亂動傷了自己,可這般大綁實在是……
小小的玉碗被火過了一遍,印在那印記之上,一個個排開。展飛麵色凝重,手捏了個訣,盤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緩緩地將自己身上的功力輸到了她的體內。
歐陽箬初時隻覺得自己泡在極其溫暖的泉水之中,泉波蕩漾過她的身體,輕柔而多情,一路蜿蜒流走,她的神智漸漸昏沉,似乎回到了天地最初的狀態。
她清秀幽遠的眉頭舒展開來,幾乎想要睡去,那熱力漸漸增強,漸漸急切,在她的體內叫囂不已,溫泉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洪流。
她的身子顫抖如葉,冷汗,熱汗冒了出來,宛蕙在一邊焦急地擦著,可是那汗水如漿,怎麼也擦不完。
歐陽箬的身子越抖越厲害,她似乎陷入了魔怔之中,手腳拚命地掙紮。
“按住她!”展飛喝道。手一伸一托,一塊幹淨的棉布塞入了她的口中。宛蕙見歐陽箬抖得如秋日的落葉,忙撲上去按住她的一手一腳。
展飛的麵色如紙,他身上的功力已經盡半數在為她的體內,為她正在打通著經脈,而她曾受過傷的脈絡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樣的重荷。
汗一點一點的順著他的麵頰流下來,蜿蜒成河……神色卻依然專注無比。
歐陽箬似又回到那日,痛……渾身都是痛,沒有盡頭的痛苦纏繞著她,她幾乎想要尖叫哭喊,可是手足卻不能動,口中也被死死塞了一塊厚實的棉布。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幾乎對這種殘酷折磨的完結不抱任何希望。
她昏了又醒,醒了又痛昏過去,幾次三番,在恍惚中,一張年輕焦急的麵容在她麵前晃動,幾次探了她的鼻息。
似宛蕙在她耳邊低低地喚她,為她淨身。
終於一切喧囂漸漸離她而去,她沉入了深沉的睡眠。
無夢,無怨,亦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