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讓羅源看在眼裏,他心中一怔,看來跟自己猜測的一樣,此中的確有內情。
他要查清楚,必須要查清楚!
“好!隻可惜,正揚現在身體不好,你未必能問出什麼來。”羅鴻熙一錘定音,但也如實應道。
“第二!”羅源又說道,“要讓當年欺辱過我父親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當然是要我滿意才行。”
這下,白老太太一家麵色大變。
毫無疑問,羅源這是針對他們的。
他們心中有鬼,自然有些懼怕。
他們原本想提出異議,但是立即想到,若是提出異議,豈不坐實了當年是他們欺辱過羅延義?!
而且,據說羅延義回去後一病不起,一年之後便撒手人寰
既然這樣,不若打死不承認,你羅源還能硬賴在我們頭上不成?!
因此都互相對視一眼,大家立即達成默契,故作鎮定地沒作聲。
“好!都是一家人,望你能念在親情上,不要太過計較。”
羅鴻熙答應的很幹脆,白媛融幾人心下頓時一緊。
“既然前兩點都應承了,我便進去。這第三點我到屋內會說出來。”羅源也很痛快的說道。
其實,他要的也是羅家的態度。
“好,正宏,去將正揚接出來。”羅鴻熙當即吩咐道。
羅正宏點頭,身後自然有人向裏麵走去。
其實,羅正揚的家並不在這裏。
他們這一支現在失勢,隻不過住在東郊療養。
羅源今天登門,羅鴻熙則讓人提前將他這癱瘓在床的親爺爺接了來。
工夫不大,一個輪椅推出一個滿頭花白的老者。
老者雙目無神,有些呆呆地坐在輪椅上,身上蓋了一件厚厚地毯子。
羅源望著這個頭發被剪得很短的老者,心中一陣苦澀。
這就是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爺爺。
當年,便是他拋妻棄子,這才導致了父親的悲劇。
隻是,看著他的樣子,羅源又絲毫恨不起來。
倒是這白老太太,或許在其中扮演著極不光彩的角色!
顯然,老爺子已經臥床多年。
此時神氣不足,雙眼無神,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
老者被推出來,白媛融麵上陰狠的神色稍散,走到近前給他掖了掖毯子。
羅源有些皺眉。
現在初夏時節,就算是病人也不用蓋這麼嚴實吧?
他走到老者的身前,輕輕掀起毯子一角,赫然發現老者竟然身上未著寸縷,輪椅上塞著一個隔尿墊。
全身肌肉早已萎縮得不成樣子,雙手和雙腿也都鬆軟地擺在身上。
羅源吸了口氣。
高位截癱!
不得不說,羅家這幾十年對老爺子照顧得不錯。
全身幹淨整潔,既沒有褥瘡,也沒有濕疹。
“老爺子?”
羅源艱難地問了一句,那句爺爺終究沒有叫出口。
老人眼神依舊空洞無神,毫無反應,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呼喚。
“他在幾年前中風了,一天中隻有很少的時間能夠清醒。”
在老者身後一名麵色憨厚的婦女應道。
看麵相跟老爺子和白老太太有幾分神似,這大約是羅正揚的一個女兒。
羅源輕輕地點點頭。
他是名醫生,早已看出了些端倪。
也不猶豫,立即從身上取出一個小藥瓶,拔開瓶塞,倒出一粒丹丸。
赤紅色的丹藥一出現,一股濃鬱地藥香傳出,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