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四十條的黃浦酒樓在帝都餐飲圈子裏的生意並不算火爆。
畢竟,東海本幫菜不比川菜和魯菜能受北方人歡迎。
但能二十幾年始終屹立不倒,終歸還是很有底蘊的。
這黃浦酒樓原是東海駐京辦指定的招待所。
即便是後來改革了,但人脈始終擺在那裏。
這年頭能拉上官方的關係,生意好壞往往就不重要了。
幕後的老板郝悅也就當它是個平台而已。
然而,今天黃浦的老板郝悅很緊張。
自從東海駐京辦撤了以後,他飯店裏麵被稱作東方明珠頭號包房就很少被人訂走。
就算是偶爾有預定,也是自己熟悉的人或者特別重要的關係戶。
但是這一次,卻例外了。
如果有得選擇,這單生意他寧可賠錢也不願意接。
有人竟然在這裏擺鴻門宴!
被邀請的,全是眼下帝都數得著的二世祖,一個個炙手可熱。
換做平時,任何一個駕臨,他即便無法親自作陪,至少也要過來陪一杯酒的。
臨近中午時分,本就不多的車位,停滿了黑色的奧迪a6。
隻不過,車牌五花八門,有白牌也有直接的o牌號碼。
每每看到這些車牌,郝悅就一陣肝顫。
為什麼非要選自己這裏!
就因為是東海來的。
特麼,沒這麼坑老鄉的啊!
羅源當然不知道老板郝悅的糾結。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包房裏,靜靜地享受著跟前的一籠灌湯包。
準確的說,這是第二籠了。
一邊吃,他還一邊還忍不住讚歎:
“倒底是天子腳下,皇城根兒,就是不一般。隻要有錢,哪的正宗口味都能吃到。”
這一籠包子比起東海要貴上三倍,但是味道確實不錯。
其實,在東海時候,他也不經常吃灌湯包。
但人都很奇怪,當你離開一個自己熟悉的地方,能夠吃到熟悉的東西或是見到熟人都會倍感親切。
盡管嚴格說來,他根本不算是東海人,隻是因為求學和後來工作才在東海勉強待了六年。
“諸位,這家的包子很不錯,為何都不打算嚐嚐?”
不得不說,羅源的演技實再不怎麼樣。
至少,十三太保排行第六的六爺張起輝是那麼認為的。
羅源的笑臉沒有一點真誠,卻擺出一片熱忱的樣子招呼對麵衣著各異的七位太子爺。
能容納二十個人的大桌上,每個人麵前都隻擺了一籠灌湯包。
這七個人裏除了範立軍和李海飛外,當然都是帝都排得上一線的官二代。
當然,在帝都的太子黨圈子很複雜,最頂端的當然是那批掛著紅色的三代、四代。
但這幫人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很少在普通場合上出現。
第二階層便是現在身居高位的副國級、部級領導的太子們。
但是這幫太子的年紀也都過三奔四的主了,身份也都不低。
而第三代子弟大多都在自己老家的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呢!
因此,真正在帝都活躍的太子黨,一般都是富商巨賈們的富二代,以及這幫各部委的二線官僚子弟。
要說他們的老爸在帝都的官職都不大,但那都是實權人物。
每蓋一方印都能夠改變一個地方的經濟走勢或者政治生態。
因此,就連地方的省部級領導見了他們也都客客氣氣的。
這幫太子在帝都也算是要風要雨的人物。
可麵對羅源這隻過江猛龍,這幾個地頭蛇也有點犯頭痛病。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比橫,這幾位誰都不懼羅源。
但在他們眼裏,眼前這位壓根兒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主。
跟他拿命博,沒人願意。
於是,麵對他的時候,一個個的都不免感到壓力山大。
而且,羅源既然開口邀請他們赴宴,又不敢不來。
別人不知道羅源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老爸可是都能夠拿到內參的人物。
在範立軍眼中,羅源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光棍最難惹。
別的不說,光說他除了打著一堆明麵上的光環外,真正敢舍得一身剮,敢把東海馮家拉下馬的氣魄,他們就惹不起。
不過,這六位今天也算是有備而來。
麵對著羅源客氣地讓著包子,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羅源對麵坐著的這主身上。
穀文東,穀家第三代弟子。
他的爺爺可是現任軍方上將,高居全軍總參謀長之位的硬主。
這哥幾位把這第二階級太子黨的頂級人物請出來,就是為了對付羅源的鴻門宴。
穀文東伸出兩根手指,左邊的範立軍趕緊掏出一根中華遞了過去,右邊的李海飛急忙掏出火機幫他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