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闖入沈月儀的花轎中,就在眾人還以為要被劫親的時候,便見那名黑衣人又突然退了出來。
恰好宮中增援的禁衛軍及時趕到,數十名黑衣人彼此對望兩眼,而後一致依依不舍地望向了沈月儀的花轎。
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麵容,可是他們不約而同流露出的神情,卻是一模一樣,令在場的人都不免為之感到震撼。
眼看著禁衛軍就要衝過來捉拿刺客,先前闖入花轎的黑衣人輕輕地抬手,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後,那些搗亂的黑衣人就用輕功火速地逃離了犯罪現場。
“連厲王妃都敢冒犯,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外頭隱隱傳來一道小聲的埋怨,雖然甚是小心翼翼,卻還是被沈月儀聽了個正著。
“要我說厲王妃也不是好女人,誰家大姑娘成親會遇到這檔子事?今兒準是她閨中情夫跑過來搶親的。”另外一道聲音緊巴巴地就接上了先前那人的話。
“可不是嗎?我聽說厲王妃未出閣之前行為就不檢點,誰知道都飛上枝頭了,居然還記掛著閨房中的野男人!”又有一道興致勃勃的聲音加入了討論大營中。
……
總之就是眾說紛紜,但歸根究底無一例外都是在懷疑沈月儀閨中偷男人,給厲王戴了頂鋥亮的綠帽子。
小桃低頭看了看仍舊坐在原地,自始至終都巋然不動的沈月儀,一時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這些人亂嚼舌根,就不怕姑奶奶出去拔了他們的舌頭!”
一邊說一邊急得直跳腳,要不是沈月儀提早拉住了她的手腕,估計她當真會衝出去把那幾個嚼舌頭的給狠狠教訓一頓。
而沈月儀攔著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今日之事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否則方才那個黑衣人突然闖進來,不會什麼都沒做,就又眼巴巴地退出去了。
既是如此的話,想必無論是她解釋還是不解釋,都會坐實了偷人的話柄。她也沒必要費心費力地跟這些人計較,萬一再落得個大婚當日驕橫行凶的名聲,豈不是對她日後的形象更加不利?
想到這些她也就釋然不少,輕輕拍了兩下小桃的手背,安撫她道:“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他們畢竟是人多勢眾,你難不成從此以後要每天都拔人舌頭?”
一句話倒是逗弄得小桃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她看了兩眼外邊,隻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輕浮和不屑,看來都已經認定沈月儀是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了。
“若是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大事故,就勞煩大家繼續。”沈月儀不輕不重的聲音忽然從轎子裏傳達出來。
聽到沈月儀鎮定自若的聲音後,外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小桃便是在眾人輕蔑的注視下,從花轎裏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來的。
“諸位若想討得彩頭,還請趕早。”小桃深色複雜地看了眼周圍的人,他們都是方瑾澤請來接親的人,如今卻這般目中無人地羞辱沈月儀,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