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手塚替不二轉移了住所。
他回到公寓的時候,有兩個警察站在門口,向他出示了證件。
“手塚先生,我們是東京派出所的警探,敝姓鬆山,這位是神警官,這次登門拜訪,主要是想向你谘詢一下不二周助的相關情況。”
他頷頷首,打開門請他們進去。
“我和不二已經很久沒有聯係。”
“我們隻是需要了解一下他的過去。”
他領著他們到書房,打開門的時候,卻發覺房間裏已有兩個人坐在桌前。
白石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木桌,而背對著手塚的加奈的背挺得僵硬的直,他能看見她懷裏抱著一個孩子,應該是熟睡的治一吧,他想。
他沒有注意到房間裏死寂的氣氛。
“很抱歉,有客人來訪。”他回過頭對兩名警官致歉。
“我們了解完不二周助的情況就會離開。”
“不二周助……”
房間裏坐著的加奈忽地渾身一顫,她猛地起身,抱著治一跑到警官的麵前,蒼白的臉上哆嗦著唇。
“不二周助殺了我的孩子……他殺了我的孩子……你們抓住他,抓住他……
“他殺了我的孩子……他拿鋼棍穿過他的心髒……
“他隻有八歲……你們抓住不二周助……抓住他啊……
“這樣他就不能傷害我的治一了……誰都不能傷害治一……”
她流著淚喃喃道,白石藏之介的聲音強忍著的痛意。
“手塚……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而手塚早已僵在原處,像被冰霜鞭打著全身,他驟縮的瞳孔裏滿是不可置信,像齒輪緩緩地運轉,他扭過頭,震驚的目光望向加奈懷中的孩子,隻看得到的蒼白的側臉,依舊熟悉的長長的睫毛下緊閉的雙眼,仿佛下一秒會睜眼朝他溫暖地笑著。
他猛地從加奈手中抱過孩子,加奈尖叫著朝他撲來,拚命地搶著他手中的治一。
“不許傷害我的治一!!誰都不能搶走他!不許傷害我的治一!!!”
“治一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你,是媽媽的錯……媽媽不會讓人傷害你……”
她瘋瘋癲癲地翻找著房間裏的櫃子,任憑警官阻攔她,終於在櫃子裏找到巨大的針管,她尖叫著拿著針管衝向手塚,臉上是猙獰的恨意。
“不二周助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她被拽住,被控製住,手中的針管掉到地上,碎了的一角緩緩地流出裏麵的綠色液體,腐蝕著地麵。
而至始至終,那個男人都沒有移動過。
他愣愣地盯著懷中的治一,他冰冷蒼白的手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