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虛空。
白的鳥兒化作虛影, 輕鳴聲在陸辭夜身邊盤旋著。
易星移拉住他的手腕。
“辭夜。”
陸辭夜閉著眼睛,沒有絲毫的反應,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易星移下意識握緊了五指,在他手腕上壓圈淡淡的紅印, 卻也沒叫他眉頭皺下。
明明是那麼怕痛的小孩兒……
易星移反應過來, 放輕了力道, 遲疑了片刻,伸手將昏過去的少年摟進懷裏。
白鳥的虛影在前麵引路, 陸辭夜掌心裏的東西微微著光, 從指縫裏漏來,與虛空中的什麼隱隱呼應著。
道白光組的門緩緩浮現,門後是長長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通道,易星移毫不猶豫地抱著陸辭夜走了進去。
白的小鳥回到他的身邊, 隨著他的腳步同緩緩向前飛去。
流光組的通道裏也隱約可以看見鍾表的圖案。
那象征著錯的時間。
易星移腳步未停, 那些流光卻如同影子樣追隨在他身後,漸漸構幅幅定格的記憶影像。
他很少去想過去的事情, 因為懷戀過去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事。
但他記很, 從誕生之初至今的事,都他牢牢地刻在腦子裏。
最初他不過就是女人無聊之下隨手做的“玩具”。
當然的本意並非這麼失禮, 隻是太過寂寞,在那顆星球上現第波文明之前, 中間有段相當漫長的時光,與荒涼的星球同樣年輕,難以忍受孤獨。
不知道自己應該有個朋友,還是孩子,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參照著自己的誕生, 分了本源的力量,參天古木之上便生截枝杈,隻雪白的、拖著長羽的鳥落在枝頭。
彼時星球上荒無人煙,遼闊的宇宙之中也片暗沉,沒有故事,也沒有聲音。
女人坐在枝頭,撫著漂亮的白鳥的羽翼,幽幽地看著遠方。
有些後悔了。
不是因為浪費了力量,而是對白鳥感到了歉疚。
它的現也沒能緩解的孤獨,反倒讓另個生命感到了空虛的痛苦。
於是伸手輕輕著它的腦袋,叫它睡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世間已經有了煙火氣,但那時候活躍在這顆星球上的生命並非人類,而是另個天生擁有著魔力的種族。
白鳥化作人形,跟在女人的身後,悄悄潛入這個族群之中。
女人試著與他們同生活,臉上笑容真切許多,白鳥化作的少年跟在身後,聽著嘰嘰喳喳地說話,安靜許久才問是否仍然覺得寂寞。
女人搖了搖頭,跟他講這個宇宙的源故事。
宇宙之外還有的世界,每個世界都有著不同的運轉規則。
而在他們這個世界之中,最基本的規則便是時間——另種說法便是,每樣事物都會擁有端。
最初所經曆的那漫長的孤寂時光,便是這顆星球乃至這個宇宙的端。
代表著時間的星球與生命最先降生,漫長的近乎凝固的時間之後,逐漸現了生死輪回。
宇宙之中的生命漸漸有了死亡與新生的概念。
死亡叫他們學會敬畏生命,新生讓他們的文明得以延續。
女人也為那欣欣向榮的生命而感到歡喜。
少年靜立於的身側,卻無法感受到與同等的喜悅,他未曾見過那些生命的降生,也並未肩負什麼傳承的職責,創造他的人似乎也不再需要他的陪伴。
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