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母親讓我過段時間去島上視察一下家裏的酒店。”清水月蹲下身撥了撥龍船花的葉片，“不光這種熱帶花卉，聽說曼吉島的沙灘和近海的紅珊瑚都很漂亮。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玩幾天。”
見雀微垂著眸子，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少年幹淨的側臉和纖長的睫毛。
“可以，什麼時候？”
行程在一周半之後。見雀隻帶了些衣服和防曬霜，上飛機的時候非常踩的是一雙白板鞋，身上穿著的也是款式簡單的t恤和中褲。
清水月已經在飛機上等了有一會兒，看著這一身打扮有點驚訝地眨了眨眼：“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穿。”
見雀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畢竟是度假，這樣比較涼快。”
等她把手裏的書放下，清水月遞了隻耳機過去：“要聽歌嗎？”
“嗯。”
她接過耳機塞進左耳，發現裏麵流淌著的是一首調子輕緩的流行樂。雖然他們第一次見麵時清水月彈奏的是鋼琴，但他並不完全鍾情於這一樣樂器或者用它彈奏的演奏曲。見雀聽他在畫室放過爵士和民謠，在畫作完成開始上光油的晴朗下午，也看他彈過卡林巴琴。
她問過清水月有關於此的問題。
“鋼琴家？我沒有這麼高雅的誌向。”眉目淺淡的少年沉吟了半晌，“和養花一樣，彈琴更多隻是課餘愛好而已。”
航程有些長，飛機穿過雲層與碧海藍天，他們的座位相鄰，一個看書一個看酒店資料無聲地打發了三個小時時間。
這是兩人獨處時經常的狀態。見雀大部分心神都投注在眼前的畫布上，清水月則坐在一旁看小說，有時候也翻翻樂譜聽聽歌。語言固然是有力的交流媒介，但他們似乎從一開始便有了某種默契，找到了獨屬於彼此的，最契合的相處方式。
幾乎一天一次的見麵，仿佛隻是為了共享一個陽光充足的午後而已。
私人飛機降落在曼吉島機場，剛下舷梯準備上車 見雀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見雀？”哪怕出來度假依然戴著黑框眼鏡的大男孩突然從轎車的另一邊繞過來，在看清她的臉後驚訝地提高了聲音，“還真的是你！”
接著，他才又注意到了見雀身後的少年：“清水也在啊。”
“你們也是來玩的嗎？”
艾博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也就差不多二十天不見，見雀怎麼和清水月怎麼突然就玩到一起了？而且挺久之前他問起來，見雀不是還說暑假要在畫室閉關嗎？
“小雀是來陪我視察酒店的。”清水月微微笑著替她解釋道。
他們的寒暄還沒結束，紮著馬尾的高挑美人站到了艾博身後，視線掃過站在舷梯前的兩人，燕於西勾出個笑來：“真巧啊。”
記得自己出現之前他們的話題說到了酒店，燕於西語氣好奇道：“不知道月少爺家的酒店在哪兒？我們能不能有這個榮幸去照顧一下生意。”
清水月如水般的眸光冷寂下來。
雖然做了兩年同級，但他可並不覺得自己和燕於西的私交好到對方會有心關照自家生意的地步。那麼對方說這番話是為了誰就顯而易見了。
“燕大小姐肯給麵子光臨，我們當然掃榻相迎。”少間，他露出有些苦惱的神色來，“隻是小雀和我這幾天還要先忙酒店的事，我怕疏忽了客人，招待不周。”
瞧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見雀是他家新娶的少主夫人。
“別妄自菲薄啊月少爺，我可是很相信清水家旗下的酒店品牌的。”燕於西的手指點了點臉頰，“來接我們的車剛好遲到了，月少爺幹脆帶我們一起回酒店？”
清水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看向了身邊人：“小雀？”
當清水月側過臉，燕於西才發現他的右耳戴著隻耳機，左耳道卻空空蕩蕩。某種預感在見雀無意識別過頭發時得以證實，燕於西在她的左耳發現了另一隻。
“這次就先算了吧。”
燕於西聽見那個人這樣說。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覺得小雀和月月的發展怎麼這麼快，感覺有點奇怪，那是正常的。
ps：大家久等了，新學期算是步入正軌了，更新也會穩定下來。
然後就是光油完全幹透需要挺長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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