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懷不容她回頭,便將他連拉帶拽的拽上了馬車。嘴裏道:“我一早來便同十八王爺說了,他同意你出門。”
阿離聽了這話,才安心上了馬車。嘴裏又問:“究竟去哪兒?”
林浩懷提溜著眼,神秘兮兮的道:“上次咱們去歡合居,被十八王爺撞見。今日可不得了,你放心!”
“你使壞呢?”阿離眼瞅著這林浩懷那機靈模樣,總不放心。
林浩懷嘟嘴一個勁兒的搖頭,隻道:“去了你就知道的。”
一路打打鬧鬧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阿離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說得是個什麼地方。剛要掀開車簾,卻被林浩懷用手蒙住了眼,嘴裏喊道:“先別睜開,到了再看!”
阿離想著這小子總逃不過她的掌心,又著實好奇被他渲染得這般神秘的事究竟是什麼,也就依著他進了屋。
剛進了屋子,一股熱浪便襲來。正納悶這嚴冬時節,怎會有這一股子汗腥味。耳邊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喊聲,細聽卻是‘開、開、開!嘿,哎!’,光聽著卻不知是什麼。阿離本就是個急性子,哪裏再有耐性,一把推開了林浩懷的手。再看時,卻呆了。
這烏泱泱的一堂人,個個都激奮異常。圍著一張長桌,聲嘶力竭的呐喊。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叮鈴鈴的響個不停。
“不知道了吧!這是賭場!”林浩懷得意的拉著他往樓上走,口裏還道:“這人生三件樂事你知是什麼?妓院、賭場、酒桌。”
阿離聽得一愣一愣的,想起上次那妓院,雖說不上別的樂趣,倒是那湘繡讓人看了確實心曠神怡。隻不知今日這賭場又是一番怎樣景象!
林浩懷興奮的拉著阿離上樓,徑直往一個廂房裏去。守在門口的老伯見了他畢恭畢敬的喚著林少爺。
阿離多少聽他吹噓過,知林浩懷是個富家少爺。所以此時也見怪不怪。
待進了廂房,卻見這長桌上坐了五六個人來。桌上擺著的卻是與下麵一樣,五顆小小的點著花的玩意兒。那五六個人一見了林浩懷,都熱情的招呼著。一個藍衫男子道:“林少爺,今日玩些什麼?”
林浩懷一屁股坐下,拉著阿離也挨著坐下,嘴裏道:“還是老樣子!”
“得嘞!”那另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歡喜的應下。一時,外麵進來一個小廝,四麵作揖了才上了桌,拿著那盅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搖著。
阿離看著這情形,愈發不解,拉著林浩懷小聲問道:“這是作何?”
林浩懷笑道:“賭錢啊!來賭場自然是賭錢。”
阿離一聽到錢,便慌了。她四處遊蕩,身無分文,如何上桌。想著起身便要走。這時,那藍衫男人喊道:“林少爺,怎的就要走?上了桌便算開場啊!”
林浩懷見那人喊話,遂又拉著阿離好說歹說。“放心,我有錢,這幾位老爺都是這街上的商戶,都有錢。你放心!咱們要是贏了,那可不是零星半點。”
“那要是輸了呢?”
“絕不會輸!”林浩懷差點就拍穿了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林浩懷這包票打得滿滿的,阿離竟信以為真,也壯了幾分膽,上了桌。
一來二去便懂了這其中的規矩,卻似時運不濟,連輸了十把。眼看著堆在跟前的銀子就要輸空,阿離有些急了,竟也似方才那些人那般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如此看來,果然沒有幾個俗人不是賭徒。隻要你下的賭注夠吸引人。
一番聲嘶力竭的呐喊下來,倒有了三分效果,小贏了一把。怪道人都說打架要助威,原來這賭場也講氣勢。
阿離愈發起勁,哪裏還記起自己是個著粉裙的女嬌兒。一時,外麵竟圍了許多人來,都在看這是哪家的閨秀竟在賭場這般豪放。
輾轉下來,林浩懷跟前的銀子竟越堆越多。說來這賭場之事最是蹊蹺,說贏便贏,說輸便輸。豈是幾聲呐喊便能左右的。而此時的阿離卻失了心性,哪裏想了這許多,隻歡喜的抱著銀子雀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