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天, 阿哞和聞大鴿終於回到主人身邊,阿哞已進家門便滿屋子狂奔亂躥,地上、沙發上四處打滾。打開貓包的時候聞大鴿還有點兒謹慎, 但嗅出這是熟悉的環境後也很快和阿哞玩鬧起來。
兩隻的感情看上去竟然他們出差前更好了。
這莫非是什麼吊橋效應?一起去陌生的環境待了四天, 沒有主人的日子裏隻能相互扶持什麼的。
聞夏把阿哞和聞大鴿玩鬧的景象拍成小視頻發給鄒博彥, 很快收獲了鄒博彥一個憤慨的“操”。
走你:[憑什麼?都是牛!我家牛牛差在哪兒了!]
聞一夏:[你有沒有想過……]
走你:[什麼?]
聞一夏:[可能是主人的問題。]
走你:[……]
走你:[拉黑了,草!]
聞夏收起手機, 就見林風起將牆上的寵物友誼計劃表又一次揭下來了。
雖然好像最近他們都沒按這個表行事——或者說就沒按這表做過幾次。計劃這玩意兒好像就是有這種神奇的特質,正兒八經地製定,最後做的全是計劃外的事情。
是個裝飾品。
“這個不用了?”聞夏這次沒有阻止。
“嗯, ”林風起看了眼計劃表, 又看向他,似乎堅定了什麼, “不需要了。”
第二天下午,聞夏收到聞山海的通知信息:[明天你直接去宿野山莊,九點到。]
宿野山莊是一家度假山莊, 完全遠離市區, 開在周邊一個旅遊縣城, 聞夏從這兒開車過去都得一個小時。
老聞同誌一貫會折騰人。
回家聞夏就和林風起說:“我明天一天都不在家, 聞大鴿就拜托你了。”
林風起淡淡“嗯”了聲, 沒再問別的。
周六這天,聞夏在聞山海的催命電話下起了個早,他看了眼時間,很崩潰:“這才幾點啊老聞同誌……”
“早什麼,不早了,快起床,”聞山海佯裝凶狠,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兒有對象,不知道嗎?”
聞夏:“。”不好意思隻聽過前半段。
他磨磨蹭蹭地爬起來,半夢半醒洗漱完,不慌不忙地給聞大鴿做早餐。興許是廚房的動靜有點大,把林風起吵醒了。
“……這麼早麼?”他問。
“我也不想的,”聞夏腹誹著聞山海,“你繼續睡吧,不用管我。”
林風起應了聲,聽話地回房了。
等聞夏離開,林風起起身打開房門,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幾秒,走入浴室,仔仔細細地洗漱打理一番。然後回到臥室,對著掛在衣櫃外麵的兩套衣服陷入糾結。
他昨天精挑細選一晚上,挑出來自己覺得非常完美的兩套搭配,但是到底選哪套好?
林風起忽然想起聞夏今天穿的那套,最終選擇了第二套。
和聞夏的衣服色係比較搭。
今天他必須要保證和方淮時刻待在一起,這樣就算聞夏和方淮遇見了,也沒法獨處。
他得豔壓方淮。
當然,最好他們別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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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聞山海那麼早撅起來,聞夏就是再磨蹭,也還是提前了二十分鍾到目的地。
他停好車,剛走出停車場,就看見廖星沉站在不遠處。
“你來怎麼早?”廖星沉訝然。
“被我爸強迫的,”聞夏說,“你也挺早。”
“我十分鍾前到的,一樣,被迫。”
兩人麵麵相覷,都感到深深無語。
兩位父親竟然為了撮合他們,連這種損招兒都想得出來。
聞夏服了:“那我們先進去?”
“你吃早飯了麼?”
“出門前吃過了。”
“我還沒有,”廖星沉說,“那先進去吧。”
進入大門先是接待中心,前台笑容親切:“請問兩位有預約嗎?”
“有,聞山海。”
“聞山海……手機尾號為1655的聞先生是嗎?”前台查了一下預約,道,“一共是四位,您是聞山海先生本人嗎?”
“不是,我是他兒子。”
“那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前台接過身份證,花了點兒時間驗證,才給兩人各自發了一個小小的掛牌。這掛牌就相當於通行證,有了這個才能隨意進出各個設施項目。
兩人先找了家餐廳祭廖星沉的五髒廟。
吃飯的時候廖星沉問:“對了,我爸前天說在樓下碰見你了,我都忘了問,他沒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吧?”
“沒有,就是熱情了些,想要我當他‘兒婿’的願望很強烈。”
廖星沉無奈地扯了下嘴角,想起什麼:“他沒看到你和林風起在一塊兒嗎?”
聞夏搖頭。
也是,要是看見了,廖父也不會對今天這趟行程充滿期待。
廖父和聞山海遲到了十分鍾,來得“風塵仆仆”,看見他倆坐一塊兒笑得像兩朵向日葵似的:“聊著呢?”
廖父說:“還是年輕人有朝氣,愛玩兒,來得多早啊。”
聞山海接道:“可不是嗎,不像咱們兩個老同誌,磨磨蹭蹭的。”
聞夏和廖星沉對視一眼,雙雙無言。
這一眼在兩位大家長看來卻是眉目傳情,有情人被打趣時的小尷尬、小害羞。
他們更高興了,有戲啊這是!
兩位老同誌興致勃勃地走在前麵,步子邁得又大又快,多少帶點兒故意的意思把兩個小年輕甩在後麵,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
後來見他們落下太多,索性來了一句:“唉,你們小年輕八成跟我們兩個老同誌玩兒不到一起去,沒必要非跟著我們,你倆商量著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說罷就一起進了垂釣區。
聞夏和廖星沉對釣魚都沒什麼興趣,不跟著他們反而還好。
宿野山莊的麵積很大、設施很多,ktv、棋牌室這種都是必備的了,別的比如馬場、台球室、高爾夫球場、水療、足浴等等,幾乎可以說應有盡有,如果他們晚上在這兒住,還可以去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