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底下?那應該是我隨手放過去的荷包啊,今天報警的一個小姑娘送我的,”袁雯雯隨口說道,將枕頭撿了回來,然後就看到自己床頭的那些如同灰燼一樣的東西,眼眸在一瞬間瞪大。
董澤成慢吞吞道:“……這似乎,不像是荷包的樣子吧?”
袁雯雯定定地看著那如同灰燼一樣的東西,腦海中一片空白。
董澤成想了想這些日子做的噩夢,就是兩三個大男人都不能拽醒他,而袁雯雯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拽醒了他,難道……
“雯雯,”董澤成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會不會是這個荷包,救了我?”
袁雯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你別想那麼多了,給我荷包的那隻是一個小姑娘,怎麼會……?”
但是眼前的這些灰燼又該怎麼解釋呢?
袁雯雯也說不下去了,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聽董澤成苦笑道:“雯雯,之前我不是跟你說,我要出差參加一個公開課活動嗎?其實是騙你的。”
“我去我朋友家住了兩天。”
“據說,我做噩夢的時候,三個大男人都拽不醒我,我的力氣還會變得出奇的大,就跟……”董澤成苦笑道,“……就跟被什麼附身了一樣。”
“我其實……本來是想要今天過來跟你提分手的,”董澤成抹了一把臉,“你是個好姑娘,我真的不想連累你。”
“但是你今天心情很差,我又怕你……就沒有說。”
“本來今天你跟我說可以推醒我,我還以為真的隻是病,而我的病情好轉了,不是在那種壓抑的環境下了,可能真的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或者是其他的心理問題才導致的,但是我看到這個……”董澤成苦笑一聲,看著床頭灰燼一樣的東西,低低道,“……我還能欺騙我自己嗎?”
袁雯雯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找來一些紙,將這些灰燼都收拾起來,然後斬釘截鐵道:“走,我們現在打車去隔壁市,去那個清月觀看看。”
“一會兒到了六七點的時候,就去請假,今天我們就去看這件事了!”
袁雯雯幹脆果斷地說道,她直接去換衣服,雷厲風行到讓董澤成歎為觀止,袁雯雯見董澤成坐在那裏不動,還推了董澤成一把,催促道:“快。”
董澤成這才從床上爬起來,跟著袁雯雯一起換衣服,然後兩個人一起趕往隔壁市的清月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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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蘭璐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她送出去的荷包毀了,應該是抵抗了什麼邪物的一擊,但是怎麼會有邪物對上那個女警察?
女警察身上本來就有正氣,又是在警局這種地方工作,按理來說是邪物鬼怪特意躲避的那一類人啊,怎麼會招惹上邪物?
而且那名女警察麵相也好,是少年慘烈、度過一劫便一生順遂的麵相,那劫應該發生在她十八歲到二十二歲之間,而現在那名女警察少說也在二十五歲以上了,那一劫早就過去,應該就是夫妻和睦相愛、子女聰慧孝順、一生順遂平安的麵相啊,怎麼會有這樣的插曲?
昨天,宋蘭璐將那個荷包送出去,隻是因為身上沒有什麼可以送的,她畢竟是匆匆忙忙之中從帝都趕回來,都沒有好好跟昭家人告別,身上也就隻有這麼幾個沒送出去的荷包,誰知道竟然當天就幫了那女警察一把。
她和那位女警察也算有緣,她覺得那女警察也是麵善,或許她可以過去幫幫忙?
宋蘭璐找到昨天那位女警察留下的電話號碼,正想要打出去的時候,就收到了一個電話,正是昭海冰打過來的,宋蘭璐接了起來,就聽昭海冰道:“宋大師,請問您最近有沒有時間?”
“怎麼了?”宋蘭璐不說有時間,也不說沒時間,隻是問了一句。
昭海冰苦笑一聲,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我有一個兄弟,他家出事了。”
“他就一個孩子,老婆早些年去了,他和他老婆青梅竹馬,光戀愛就談了十一年,雙方感情很深,他老婆是因為車禍意外去世,為了救一個小姑娘,把自己搭進去了,唉……”
“您是沒看到他那時候的樣子,真的是生無可戀了啊,要不是還有個孩子,他可能就真的這麼跟著他老婆去了,現在他一個人帶著這孩子,又當爹又當媽的,這孩子就是他的生活重心啊,結果還出了事……”
“這孩子啊,跟著了魔一樣,”昭海冰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她隻吃生肉,就是那種血肉,還見天的亂咬人,跟狂犬病一樣,而且力氣很大,能把一個成年男人舉過頭頂扔出去,一拳能直接將茶幾砸了,他已經帶著孩子找了很多大師了,雖然有所緩解,但是……”
“他前幾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葉大師的線,但是現在葉大師他們都忙著內賊和那個小區的事情,表麵上的事情是處理完了,後續不是短時間內能弄完的,葉大師實在是沒有時間,他都想帶著孩子尋死了,我這不就想到了您……”
昭海冰詳細地說明了一下那個人的情況,他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對深情的男人都很有好感,所以不動聲色地為這個人說了好多好話,就希望宋蘭璐可以接一下這件事。
“這樣啊,”宋蘭璐眯起眼睛道,“但是我在S城有事,並且馬上就到期末考試了,暫時走不開。”
昭海冰心裏“咯噔”一下,就聽宋蘭璐慢吞吞道:“你們要是把人送過來,我還能擠出點時間。”
“應該的,應該的,”昭海冰連忙道,他鬆了口氣,再怎麼也不能看到從小到大一起的好兄弟就這麼帶著孩子自我了斷吧?
隻是……
昭海冰有些為難道:“那孩子的攻擊性太強了,我們帶她過來,萬一她路上發狂……”
“我不是曾經給你們了幾個荷包嗎?就是在那個小區的時候,你把那個荷包給那個孩子戴上,應該能撐到她過來,”宋蘭璐淡淡道,“最好將她咬過的每個人都一起帶來。”
昭海冰心裏一驚,道:“這難道是什麼傳染性的嗎?喪屍病毒那種?”
宋蘭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懶洋洋道:“昭先生的想象力夠豐富的啊。”
昭海冰咳嗽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宋蘭璐淡淡道:“最多就是邪氣入體,短時間內有些不順而已,其實多曬曬太陽也能好,但是畢竟是因為那孩子才惹上的,最後賬算到那孩子頭上就不好了。”
“沒問題。”昭海冰立刻嚴肅地回應道,“那請問,宋大師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你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宋蘭璐淡淡道。
“那我們盡快過去,馬上就出發,”昭海冰連忙道,這都已經小半個月了,再這麼下去,那孩子的身體能不能撐住都是個未知數。
宋蘭璐報了地址,昭海冰又客氣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急忙拿著當初留下來的荷包去找人了。
而此時,終於在隔壁市的清月觀上了香排了隊的袁雯雯和董澤成,總算見到了清月觀的一位道長,董澤成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那道長上上下下看了看董澤成,又念了個咒,眉心漸漸皺起,道:“請兩位稍等。”
說完,那位道長就像裏麵走去,袁雯雯和董澤成對視一眼,心裏都是七上八下的。
很快,那位道長和另一位年長的道長都出現了,那位年長的道長看了看董澤成,又看了看袁雯雯,對董澤成道:“你這是邪氣入體啊。”
“你是怎麼招惹上這等邪氣的?”那位年長的道長蹙眉道,“你的生機和這邪氣已經形成了一個循環,我不確定我能否在保住你性命的情況下去掉這邪氣。”
董澤成的手都在抖,他顫.抖道:“……道長這是什麼意思?”
那年長的道長又認認真真地打量著董澤成,道:“這邪氣非常狡猾,穿透了你的生機,形成一種微妙的循環,我們要想要除掉這抹邪氣,就可能與你的生機發生衝撞,至此……”
董澤成差點暈過去。
而這個時候,那名年長的道長突然道:“……你們昨日,是不是另有奇遇?”
奇遇?
袁雯雯和董澤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茫然。
那名年長的道長歎息著搖了搖頭,十分篤定地說道:“你們昨日必然遇到了一位高人。”
“要不然,你已經不能出現在這裏了。”那名年長的道長委婉地說道。
董澤成這一次是真的想要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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