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對,以前我是喜歡過陸小鷗,但是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一成不變的感情,陸小鷗的自私自大我早都看穿了,我現在喜歡安童,他哪一點比陸小鷗差了,他為我做的一切陸小鷗能麼,他比陸小鷗強太多了。
“夠了!伊可璿!”於釋一衝我吼起來,“我不想再聽你這麼沒有人性的講演。”我知道於釋一和陸小鷗的關係很鐵,就像我和離然一樣,我看見他吧拳頭攥得緊緊的,我笑了,我最好他可以打我,狠很地打,打得我死掉。
但是他沒有,他很快地就鬆了攥緊的拳頭,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對我說,“可璿,別這麼說小鷗好不好,他是好人,他對你很好,真的很好,你這麼說,連我都會難過。”我仰起頭,讓眼淚流回眼睛,其實我又何嚐不難過,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我正在一點一點的否定我最愛的陸小鷗。
“小鷗以前是個好驕傲的男孩子,我們都知道,可是他現在變了,溫柔了,我從沒見過他對一個女生可以向對你一樣無微不至的,誰都知道,他想跟你在一起,他變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怕一個不小心惹你不高興,可是你的身邊卻有了安童,陸小鷗那麼好條件的男孩,對你死心塌地,你都不感動麼,就算你不感動,你也不要在這裏中傷他,因為他身邊還有好多愛他的人,你的話,也會傷到他們。”於釋一頭也不回地走掉。
我坐在地上,我沒敢哭,我怕自己哭了就要止不住,我把指甲掐進手心裏,疼痛得很清晰。
我在那裏坐了很久,後來天黑了,星星也出來了,但我還是不想走,風很大,吹得我腦袋疼,喉嚨也疼,莫名其妙地有內而外地開始發冷,我打電話給安童,我說你來接我好不好,結果安童神速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他很安靜地坐在我身邊,沒有說話。
月光落在安童長長的睫毛上,看到安童心裏亮堂了一下,就像一個人在夜裏毫無方向地行走,安童怎麼也是能給我照明的路燈,在路燈下待上一夜,都不會害怕。
我說安童,我冷,你抱抱我好嗎?
然後安童就把我裝在他的外套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冷,很冷,我想,今天以後我就再也不能像這樣在安童懷裏了,因為安童和陸小鷗一樣,他並不是我的哥哥,我怕害了陸小鷗,也怕害了他。
後來我睡著了。
醒來後是第二天早上,頭腦發脹得厲害,我記得昨晚是安童背我回來的,因為他的頭發老在我鼻子上蹭啊蹭的,特不舒服。
然後安童走進來,嚇我一跳,我說你怎麼在這裏啊?
他瞪了我一眼,說,“我壓根就沒走,你昨晚發燒了。”
我說哦,怪不得很難受。
他歎了口氣,坐在我麵前,他說你能不叫人擔心麼?自己發燒了自己不知道,你真以為自己是祖國的花朵,摧殘不死是吧。說著還吧一隻手伸過來,說,“我來摸摸額頭,還燙不燙。”
我是時候地擋掉他的手,他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呆了好久,說,“怎麼了?”
我說安童,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他低下頭說,“我知道啊。”
我很認真地看著他,說,“安童,你是男生,我是女生,男女生普通朋友之間就不應該有這麼親密的關係,親密的來往,親密的動作。”
他很奇怪地說,“可璿,怎麼了,我們不一直都這樣嗎?我們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我說不是,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從來都不相幹。
安童頭低了下去,他說,你今天情緒不好,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改天再來看你,要記得按時吃藥。
他走出門的時候,我衝他的背影喊,“這是單身女生的宿舍,你以後就不要來了,還有,我的心裏永永遠遠都隻有陸小鷗一個人,即使他出了車禍忘了我,我還是會永遠愛他的,永遠!”
安童遲緩地轉過頭,說,“我知道了,你永遠隻愛陸小鷗,我知道了,我是多餘的,我知道了,在你眼裏我無論為你付出多少都比不上陸小鷗給你的一個眼神,我明白了,清楚了你的想法,早該認清的事實。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我欺騙,我想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喜歡我,現在我懂了,你沒有,以後,我,好自為之。”
我聽見安童下樓的腳步聲,從今以後,陸小鷗忘了我,安童也不會喜歡我了。
電視裏到處都是司徒迷揚的新聞,她的假冠軍事件被炒得沸沸揚揚,我一點興致也沒有,把電視關了。
其實人生不就是那麼一場戲麼,誰都希望把自己偽裝成最偉大的聖人,跟孔夫子一級別的,我也一樣,我也希望在千百年以後人們還能叫我聲可璿子,說我是個特偉大特能顧大家舍小家的人,我不希望在我短短的數十年裏有什麼遺憾的事,所以我學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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