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弄清楚了,但易空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菩薩庵月華的心結還有存疑,如果心結來源於「目睹自己最依賴的老師在眼前自殺」,將要如何開導?
俗話說,解鈴還需係鈴人。可那個老師已經死了,誰還能開導菩薩庵的心結?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菩薩庵月華是怎麼看待當年那件事,她是把老師的死歸類於自己的錯?還是怨恨老師當年殘忍的做法?
“菩薩庵月華還在玩情書惡作劇,如果她的心結來源於情書惡作劇,或許用一段戀情能開導。”
易空看著筆下雜亂的人物關係結構圖,長歎一口氣,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情書心結的幾率太小了,正常人都不會把自己心中的痛拿來做惡作劇。
“今天下午先去一丁目看看,實在不行,就隻能啟動下一個線索人物。”
易空心裏做好打算,抬頭看了眼木野重的背影。
下午放學。
易空早早收起書包,出了校門,徒步向一丁目走去。
六天神空所就讀的學校在三丁目,離得不是很遠,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到了。
易空在一丁目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棟被大火燭燒過的建築,菩薩清庵福利院的遺跡應當是被翻修成其它建築。
他攔住一個過路的學生,詢問道:“同學,請問你知道菩薩清庵福利院以前在哪個位置嗎?”
被問話的學生搖頭:“我不知道。”
易空恍悟過來,那個福利院在十年前就被燒了,當時一群五六歲的小孩子,現在早就遺忘了。
這事還得去問長者,與那學生道過謝,易空向居民區的走去。
然而每棟民居的院子大門都緊閉著,易空這才想起,這裏不是華夏,居民不會每天下午都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前嘮嗑。
“敲門去找人家詢問十年前的晦氣事,不會被當成可疑人物吧?”
易空扭扭捏捏來到一棟居民樓院子前,伸出手指正準備按右邊的門鈴,突然樓裏傳來一道尖叫聲。
“不要,不要這樣…救命啊……”
易空臉色大變,當即推開院門走向內居,用力的拍打玄關大門:“請問裏麵有什麼事嗎?”
“救救我……”
“需要我報警嗎?”易空大喊道。
這一聲喊出,屋裏頓時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兩人在扭打、追逐。
不一會兒,就響起急促的下樓聲,易空連忙退出一段距離,保險起見,誰知道下樓的是不是壞人。
哢嗒——
門被打開,一道婀娜的身姿含著淚從屋內跑出,越過易空,直接跑出了院子。
什麼情況?
易空猶豫了會兒,最終放棄進屋查探的想法,轉身去追剛才跑出去的人。
跑出院子門口,他確認了下門牌,上麵寫著「木野」兩個字。
果然沒認錯,剛才跑出去的那道倩影,就是三年B班的班長木野重。
剛才匆匆一過,易空隻看見那人臉部大致輪廓,與鴻海五中的校服。
“在這裏碰到木野重,是劇情進展安排的隨機事件吧?”
想到這,易空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可眼前的人已經跑沒影了,他沒有放棄,在四周尋找,已然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
終於,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易空在一丁目公園的樹林裏找到木野重。
木野重雙手抱胸,坐靠在一棵大樹後,下頜枕膝,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全身上下沾染泥汙,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易空來到她身邊,她也沒有察覺。
“木野同學。”
易空輕喚了聲,有點不能把這個令人心生憐意的木野重,與平日自視甚高的班長重合到一起。
木野重回過神,抬頭看了眼易空,情緒出乎意料的冷靜:“你跟過來幹什麼?”
跟?我找了大半天好不?
易空莫名有些來氣:“我才想問你不打聲招呼就跑了什麼意思?”
木野重被易空的語氣唬得一愣,低頭道歉:“對不起。”
道歉了?
易空微張著嘴,那個看不起男生的木野重,居然像個正常人一樣跟他道歉了。
“你沒事吧?”易空遞去手帕,坐到木野重身邊一米處的地上。
木野重搖頭,沒有去接手帕,她換了個讓自己看上去不再那麼軟弱的姿勢。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易空收起手帕問道,當然心中也有自知之明,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至少現在不會輕易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