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博藝那個神仙來到我家後就沒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拖個地能把我家地板刮出一道口子,洗個衣服能把一大桶洗衣粉全倒進去,第二天我家洗衣機徹底報銷,就連做個飯她都能把鍋給鑿個底。

把我媽嚇得再也不敢讓她做什麼家務活。

結果那丫還可憐兮兮的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對我說在家沒有做過這些活。

我聽了甚至要謝謝她沒把雞毛撣子當成刷碗的給刷嘍。

當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正準備找點水喝,忽然一道黑影從我眼前閃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手上的水潑到對方臉上。

隻聽到一個女聲尖叫起來。

“夏暖瀟,你有病啊!”

我開燈一看居然是安博藝那貨,我急忙拿紙幫她擦幹身上的水。

“對不起嘛,我不知道是你,這麼晚我還以為是哪個強盜進我家準備行凶呢,不過你這麼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去?”

“這麼大個吉他看不見啊。”安博藝沒好氣的說。

“你不會還要去酒吧唱歌吧,你忘了你是怎麼不明不白的有了孩子的。”

她把幾萬塊錢的吉他就這麼剛當一聲扔在地上,脆的我肉疼。

“那能怎麼辦,唱歌是我的夢想,我不能這樣說放棄就放棄了。要是你,你能這麼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夢想嗎?”

我把吉他豎在牆邊:“夢想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才能玩的起的東西,讓我這種平民老百姓有個體麵地工作,能好好的照顧家人,這些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唱歌。”二十多歲的人居然向我撒起嬌來。

我拗不過她:“那我陪你去,唱完就要乖乖回來。”

我心想反正那裏有薑美麗守著,反正出不了什麼事。

安博藝聽了立馬撿起她的吉他,拉著我的胳膊,頓時喜笑顏開。

酒吧裏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安博藝隨著這音樂扭動著身體。

漂亮的臉蛋加上之前在這裏唱歌積攢的一些人氣讓她立即成了一個亮點,四周都暗了下來,一束追光打到安博藝的臉上使她的表情多了一些嫵媚和迷亂,雖然在這酒吧裏顯得略微保守的衣服也絲毫遮擋不住的好身材,偶爾的若隱若現讓她周圍的男人都開始吹口哨起哄,甚至有些不安分的手開始在安博藝身上亂摸。

我頓時心裏的正義感澎湃,上前一把揪住那個男人的衣領。

“你幹什麼你,想摸回家摸你老婆的去。”

滿是橫肉的臉突然笑了起來,極其猥瑣。

“呦,這妞長得也不錯,和那個*子是一塊的吧,來讓大爺好好疼疼你。”

說著那兩片厚嘴唇就往我臉上湊,一身的酒味。

安博藝這時一把把我拽開,擋在我前麵。

“你還想怎樣,錢我給過你了,覺也陪你睡了,可是我朋友跟我不一樣,你碰也別想碰她。”

我的腦子轟得一聲炸開了,耳邊回響的全都是安博藝那句覺也陪你睡了……那麼,她的孩子……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開始付出了行動,我上前揚手一巴掌打在了那個男人臉上,在場圍著看熱鬧的人愣了,安博藝愣了,就連我也愣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男人順手操起身邊的酒瓶子就往我頭上砸:“你他媽敢打老子,活的不耐煩了。”

那一個瞬間,我覺得全世界都是血紅色的,耳邊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在不停的下墜下墜,我這是要死了嗎。

我還有好多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我的父母還沒有人來照顧,甚至他們還不知道我的私房錢就藏在他們的床板底下。還有我的炎彬,我好想和他走到白發蒼蒼,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們的手還是緊緊相握,像年輕時那樣。還有我的……允楊,我還沒有看到他牽著美麗的新娘走進婚姻殿堂……

可能,這些我都做不到了。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安博藝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咒罵聲。

突然的,全世界都沒有了聲音,安靜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