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來此,也是采買香料?”夜鷹學著嚴墨生的樣子,拿起香料往鼻下輕嗅。
“嗯!”嚴墨生點點頭,這不是廢話嘛,不然他這會還在流雲坊裏瀟灑呢。
“二公子,於某也想買些香料回江寧,但是卻不太懂這些,想在望海樓請二公子喝一杯,請教一二。”夜鷹當然看出來嚴墨生不想搭理自己,但是為了任務,隻能繼續死纏爛打。
“咳,我趕時間。”嚴墨生覺得,這人也太沒眼力勁了,老子就是準備往江寧倒賣香料,同行是冤家,不知道嗎?
“二公子,我們夫妻此番南下,也是好不容易湊了一些銀兩,都說這泉州遍地是機會,就想著能掙點小錢。誰知道這來了,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若是二公子不嫌棄,帶著我夫妻一起,至於賺的錢,二一添作五平分,如何?”夜鷹就滿嘴亂吹,若不是怕對方不信,恨不得就說獲利全部給他了。
“當真?”嚴墨生動心了,此番他在流雲坊花了不少錢,這窟窿不太容易填平,既然有現成的銀子送上門,那他就不客氣了。
“當然,我們夫妻倆本就想找個懂行的合夥,但是這人生地不熟的,咱們也怕。畢竟也有五千兩的本錢,這要是出了事,把我倆賣了都不夠賠的。”眼看對方入套,夜鷹更加賣力了,譚二娘也是跟著直點頭,這老大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那走,咱們先吃飯去,邊吃邊聊。”嚴墨生頓時來了興致,這五千兩的本金也是不少,做得好了,完全可以將虧空給抹平了。
今日的望海樓,依然是賓客雲集,夜鷹跟掌櫃的問了一聲,二樓的雅座都滿,至於三樓那是不要想了,就在大廳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於侍郎的腿腳,如今可好了?”嚴墨生方才坐下,不動聲色問道。
“叔父的腿腳一向好得很,反倒是這手臂,一到雨雪天氣,總是不太靈便,禦醫也來看過,說是好不了啦。”夜鷹端起酒壺,給嚴墨生倒上。
心中暗道好險,幸好找了個熟悉的,不然就被這小子識破了。
“哦,那倒是我記錯了。”嚴墨生聽完,總算放下心來。
“二公子來泉州多久了?”夜鷹張望一下,等著上菜的客人還不少,估計沒那麼快。
“倒是有半個多月了,我不著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嘛,多看看此地的人文風景,也是一種人生閱曆。”嚴墨生輕咂一口酒,盡可能說得高大上一些,每日在青樓裏廝混,傳到江寧去也不好。
“二公子有見識,咱們昨日才到,正一籌莫展呢,就碰到了貴人,這番總算不至於被人給坑騙了。”夜鷹點點頭,繼續拍馬屁。
“嗯,這香料呢,別人運到江寧,掙錢不過三成,嚴某運過去,那就得差不多五成,雖然分一半,你等初來乍到,並不吃虧。”嚴墨生算了一下,就算加上他的五千兩,進的貨鋪子裏也能吃得下。
從此地往江寧,一千多裏地,沿途各種關卡,俱要收取稅賦跟好處,憑著他爹嚴續的麵子,這一路上的支出,比起別人要小很多。
“能有二成多的利潤,我夫妻心滿意足,多謝二公子提攜,於某先幹為敬。”夜鷹舉起酒杯一幹二淨,作出一副激動難耐的表情。
“嗯,看在於大人的麵子上,此次就帶你們一道掙些小錢。”嚴墨生覺得這二人還算識相,不妨提攜一下,也算合作共贏。
夜鷹很爽快,朝著譚二娘使個眼色,讓她將杯子滿上,不斷地朝嚴墨生敬酒。嚴墨生本想推辭,奈何譚二娘一張嘴忒會哄人開心,還時不時偷偷拋個媚眼,將他心裏撩撥得癢癢的。
雖說在流雲坊見慣了美色,但是眼前這個不一樣,是良家婦女,這身份的差異,讓嚴墨生起了不一樣的感覺。
“真的,真的喝不下了。”嚴墨生感覺有些天旋地轉,再喝下去,肯定要癱倒在地了。
“喝醉了也是無妨的,妾身自然會料理好二公子的。”譚二娘背著夜鷹拋了個媚眼,又給嚴墨生給滿上,做戲就得做全套。
“自然,二公子乃是我夫妻的貴人,喝醉了,自有我等料理。”夜鷹當作毫不知情,隻是舉著酒杯勸嚴墨生喝酒。
嚴墨生覺得,既然他非要請自己給他戴一頂綠帽子,那就不客氣了,喝多了也方便找借口,就不信他還敢翻天不成?
“二公子,不知何日、回返江寧?我等也好早日備好貨物,不能耽擱了。”夜鷹打個酒嗝,他也有些醉了,雖然偷偷摸摸倒了不少,但這酒太烈。
“不、不急,我還有些事情,等辦妥了、再走。”嚴墨生早已喝得暈暈乎乎,眼睛就盯著譚二娘的曼妙身姿打量。雖說年紀大了些,但是這身段比流雲坊的那些還要誘人,這姓於的好福氣,他也想試一試。
“二公子,還能有什麼事情,比掙錢還重要?妾身還等著掙了錢,回到江寧也好置些田地呢。”譚二娘端著酒壺,給嚴墨生滿上,不動聲色在他手上拂過。
突然的刺激,讓嚴墨生有些上頭,神誌更加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