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有如此高手?”譚二娘依舊半信半疑。這風雪劍夫婦,本就是頂尖的高手,聯手縱橫江湖,未嚐一敗,居然也如此推崇他。
“好了,以後有機會,你可以自己確認。這次的事情,就是幫忙查清一個人的身份,此人是江寧來的高門子弟,這是畫像。”葉落雪這些日子,也並非什麼都沒做,除了派人盯梢,還請了畫師,將那嚴大少的樣貌給畫了下來。
“那我倒是帶對人了,二娘對於京城的高門子弟,那是如數家珍。”夜鷹嗬嗬一笑,雖然隔著麵罩,也能感覺到其中的意味。
譚二娘輕啐一口,她主要從那些青樓女子處打探消息,這些高門子弟,最喜歡出入青樓,她倒是基本認識得差不多。
從葉落雪手中接過畫像,細細查看,在記憶中不斷翻找,看看是否有對得上之人。
夜鷹偏頭看了一眼,他也認識不少的高門子弟,卻對這畫中人,感覺極為陌生。
“二娘也不認識?”葉落雪看著不斷搖頭的譚二娘,心中有些失望。
“這人我不認識,但是這樣貌,卻跟某位大人物有三分神似,而且那人也姓嚴。”譚二娘放下畫像,雖然不認識此人,卻有了三分眉目。
“誰?”葉落雪趕忙追問,有眉目就好,總比沒頭蒼蠅一般瞎猜的好。
“咱們朝堂的嚴相爺,老大,你仔細看看,是不是有幾分相像?”譚二娘將畫像豎起來給夜鷹看。
“還真的是,確實有幾分像,據我所知,這嚴相,有三子。老大已經入仕,老三尚且年幼,年紀對不上。隻有這二公子,嚴墨生,聽說之前科舉未中,被勒令在家苦讀,如今畫中這位,極有可能就是他。”夜鷹想了想,這姓氏跟年紀都對得上,又是江寧的高門大戶,應該有不小的把握。
“肯定就是他,這個年紀的高門子弟,我不認識的,還真沒幾個,那嚴府的二少爺,正是其中之一。”譚二娘很自負,但凡她見過的人,基本就不會忘記。
這嚴府規矩極嚴,嚴墨生就沒進過青樓,她自然不認識。
馬車載著三人,在流雲坊門口緩緩停下,如今這些日子,那位嚴大少就一直住在流雲坊。若此人就是嚴墨生的話,想必是在江寧被管得太嚴了,到這裏就放飛自我了。
“我們就在此候著,旁邊這輛梁家的馬車,這些日子就是那位嚴大少在用,他出來的時候,咱們也能靠近觀察一番。”畫像畢竟做不得準,還是看一眼人來得實在。
“一般何時出來?”夜鷹靠在窗戶旁邊,這要是一直不出來,還就這麼一直盯著不成?
“再有小半個時辰吧,通常他會出來。”特種營這些日子一直盯好了此人,對他的生活作息了若指掌。
果然,還未到半個時辰,嚴大少就從流雲坊大門走了出來,從腳步的虛浮來看,此人不通武功,而且精血兩虧。
“確實很像,應該就是嚴相的二公子。”夜鷹從窗簾的縫裏瞧過去,此人的眉目之間,跟嚴續很像。
“他的身份,得確認下來,而且,得弄明白此人來泉州的意圖。”葉落雪蹙眉,這種事情,不能有差池,否者這誤會就大了。
“此事易爾,跟上他們。”夜鷹直接靠在軟塌上,他得找個合適的身份,最好是以前用過的,沒有破綻的那種。
葉落雪聞言,跟車夫交待一聲,馬車迅速開動,跟上前方的嚴大少。
嚴大少這些日子,算是掉進了溫柔鄉,這輩子就沒這麼舒坦過,每天都有各式的美人伺候,就是這開支太大了些。
流雲坊以前是晉江王府的產業,如今算是歸泉州衙門所有,這每日裏的開支也是不小,若非有梁家大公子為他買單,早就回江寧去了。
就算這單有人買了,但是這每日裏的打賞,總不能跟梁家公子開口,這也就是上次在琉璃閣,舍不得買太貴重物品的原因。
馬車在港口最繁華的街區停下來,嚴大少下車,直接往商鋪中走去,好像有些心事。
這是一家專賣海外香料的鋪麵,嚴大少細細打量,不時撿起一根放在鼻翼下,輕輕一嗅,來判斷香料的品質。
“你是,江寧嚴府的二公子?”一對挽著手臂的小夫妻,剛進店鋪,就看見正在查看香料的嚴大少,帶著一絲疑惑問道。這對小夫妻,正是夜鷹跟譚二娘假扮,雖說譚二娘年歲比夜鷹略大,不過這年頭,商賈之家倒也算常見。
“正是,你認識我?”嚴墨生原本有些警惕,但一看對方乃是一對夫妻,這防備心就降低了許多,而且對方也是江寧一帶的口音,也許彼此之間還真有些交集。
“二公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刑部右侍郎於大人家的侄子,前年跟隨叔父,曾去往府上拜會,有幸見過二公子。”夜鷹曾經盯梢過這刑部侍郎,對他的底細比較清楚,而且這對夫妻去歲死在了盜賊的手中,除了暗衛,外麵無人知曉底細。
而且這刑部侍郎,跟嚴相走得比較近,這嚴墨生應該能夠更放鬆一些警惕。
“哦哦,想起來了,於公子,幸會!幸會!”嚴墨生拱手行個禮,算是應付一下。刑部侍郎家的,還是個侄子,他能記得個屁,既然當著麵了,就權當給個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