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這桌子就你賠償吧。孫大人之勇武,陛下都讚不絕口,你這是擺明了送書畫給孫大人。本官剛回衙門,孫大人隨我來吧,去老夫那裏坐坐。”徐鉉才不信這些鬼話呢,一進屋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不用想也知道賈彬做得太過火,這孫宇年輕氣盛,長年帶兵在外,又得國主信奈,自是難以拿捏。
孫宇昨日進宮之後,直到天黑才出來,陛下還賜宴嘉獎,恐怕自己都拿捏不住他了。
“尚書大人,下官粗魯了些,打擾了吏部眾位辦公,孫某在此向各位賠個不是。”既然這徐尚書出來了,孫宇目的也達到了,不妨賣個好。此人貴為吏部尚書,想必不會吃相太過難看,總是要體麵些的。
“孫大人,請!”徐鉉做了個請的手勢。
“尚書大人先請!”孫宇自不會先走,這可是吏部尚書,妥妥的大佬,麵上不能得罪了。
孫宇跟著徐鉉到得屋內,此番待遇就強了許多,剛進屋就有小吏端來茶水糕點,比之剛才可是雲泥之別。
“孫大人在劍州,功勳卓著,此次召孫大人回來,也是準備褒獎一番,讓其餘各州得官員學習一二。”徐鉉本來想打壓孫宇一番,可是眼看不可為,那就隻能作罷,隻怪那賈彬太不中用。本來想著讓賈彬做個惡人,刁難一番,自己再出現,施些恩惠,也好讓孫宇感恩戴德,與自己多親近一些。
孫宇自然不敢受此功,推脫一切功勞都是陛下的,自己不過因緣際會罷了。為人臣子,功勞都是上麵的,鍋得搶著背,這點他還是知道的,官場潛規則嘛。
“老夫準備向陛下上書,調孫大人入工部,如何?工部左侍郎一職空缺,老夫想了半天,孫大人極為合適。”徐鉉當然知道孫宇不想離開劍州,畢竟那裏是他親手打下的地盤,諸事一言而決。這工部左侍郎看著高貴,奈何上麵還有一堆大佬壓著,權力有限。不過這個年紀的工部侍郎,也算是特例了,自打有工部以來,應該都沒這麼年輕的。
“多謝尚書大人抬愛,下官想憑借這一身本領,在行伍之間,搏一場榮華富貴。若是去了工部,下官這把子力氣,恐怕隻能去搬磚了。”孫宇拱拱手,開什麼玩笑,別的可以無所謂,這地盤跟軍隊,那是萬萬不能放手的。
“這文官一途,也是可以出類拔萃的嘛,就像令尊,不也獲封國公之爵?”對於孫宇的托辭,徐鉉心知肚明。
“尚書大人這是明知故問啊,家父那個爵位可是追封。下官不才,這伯爵之位雖然不顯,卻是實打實的榮耀,我爹可是一天都沒享受到他那個國公爵位。”真當老子是個棒槌不成,就算死了能追封王爺,他孫宇也不幹呐,活著有的才是真的有,死了兩腳一蹬,一切都是枉然。
“這蔭及子孫也是好的,若不是令尊,孫大人可難有今日之成就。”這小子,不好忽悠呐,鬼精鬼精的,看來是打死不肯挪窩了。
“尚書大人,下官還沒娶妻呢。”國公府若不是有他一根獨苗,他爹為國捐軀了,這蔭及的恐怕是別人的子孫,跟他有個屁的關係。
“這待在江寧,老夫為你做媒,成一門親事,這生個大胖小子,不是遲早的事情嘛?”徐鉉好似不把孫宇給調回來,就不善罷甘休似的。
“尚書大人,下官此次回江寧,隻為述職,不談其他。”孫宇聽著不對味,這怎麼好像拚命給自挖坑似的,工部侍郎,誰愛當誰當。況且這工部侍郎的職位,也不是吏部能夠說了算得,畢竟工部也是六部之一,這徐鉉怎麼說得跟板上釘釘似的,莫不是背後還有別人使壞?
孫宇死活不鬆口,徐鉉也是沒法子,又閑聊了一番,就讓小吏帶孫宇出去了。
賈彬一見孫宇走了,探頭探腦過來看看,想看看尚書大人有沒有搞定這小子,結果正好被徐鉉逮著一頓數落。賈彬被罵得狗血淋頭,依舊忍不住朝著徐鉉得桌上瞟,看見在孫宇考核那一欄,打了個上中,不由得撇撇嘴。堂堂吏部尚書,正三品的實權大佬,不也是認慫了,還怪我,這上中的考核成績,基本就是每年考核的最好成績。上上的考核,得有轟動朝堂的政績才行,僅僅平定劍州,還差得遠了。
賈彬出來後,越想越鬱悶,怎麼自己就嘴碎建議召孫宇回來述職,不然自己何必遭這個罪。一想到孫宇那一掌的威勢,賈彬依然覺得腿抖得厲害,看著也不怎麼壯實,怎麼就那麼大力氣呢。那魯國公孫晟,自己也是打過交道的,沒有這種天賦啊,當真是不可理解。
“去跟那位說一聲,事不可為。”徐鉉等到賈彬走遠,叫來一個心腹小吏交待道,至於那位的身份,除了他倆,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