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出得吏部衙門,也不管到底述職的結果如何,直接招呼陳啟霸跟惡狗二人,朝著韓王府行去。韓王可是孫宇的舉薦人,也是孫宇依靠的大樹,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孫宇從懷中掏出早上剩下的包子,一邊騎馬一邊啃,雖然冷了,但是起碼裏麵有肉,不能浪費啊。
孫宇走到韓王府門前,跟門口守衛說了一聲,孫宇跟自家王爺的關係,守衛自是清楚,讓孫宇稍待,趕緊進府中去稟報。至於韓王到底在不在府中,他們這些下人也不清楚,得問管事才行。
“多日不見,孫大人風采更勝往昔,李某在此恭喜了。”韓王一早就出門去了,李管事接到守衛稟報,趕緊出來相見,如今這位,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李管事客套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王爺可在府中?”孫宇跟這李管事打過幾次交道,自然熟悉得很,當即笑臉相迎。
“可是不巧,王爺一早就出去了,臨走時倒是說了,你若是來,可往聞香閣去尋他。”韓王估計孫宇今天肯定會來,臨走前,特意交待了一番。
“既如此,孫某先走一步,來日若是有暇,李管事可來府中飲茶閑聊。”既然韓王讓自己去聞香閣,那就不在此逗留了,朝著李管事拱拱手,翻身上馬。
“好說好說,孫大人慢走。”
李管事看著騎馬遠去的孫宇,不由得滿是羨慕,半年前還名不見經傳,如今已是名滿江寧,算得上炙手可熱的實權人物了。
孫宇騎在馬上,正準備朝聞香閣而去,結果在半路上,看見韓載武一行與人爭吵,當即下馬帶著霸虎跟惡狗過去,想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也好奇韓載武會如何應對。
“今天這個瓷瓶,你們必須買下,也不打聽打聽,咱們這尋寶閣是誰家的產業。你們幾個鄉巴佬,打破了瓷瓶,還敢不賠?”掌櫃的指著地上的一堆碎片,帶著幾個壯漢,不懷好意看向韓載武一行。雖然對方人多,可都是些鄉巴佬,他吃定對方了,大不了鬧到官府去。
“掌櫃的,不是咱們不願意賠,你這一個瓷瓶開價一千兩,委實太高了些。”韓載武也摸不清對方的路數,一個破花瓶,開價就是一千兩。都怪自己手下不小心,惹了這個麻煩,回去還不知道如何跟大人解釋。方才進得這閣裏,稍一打聽,就知道都是精貴物件,自己等人買不起,就想走了,沒曾想,臨出門了,不小心碰倒一個擺放在門口的大花瓶。大人臨走時,特意交待別惹事,結果還是出事了。
“這可不是普通瓷瓶,這是前朝太宗皇帝的心愛之物,一千兩,絕對是良心價。若是掏不出來,那就隻能報官,去衙門裏分辯。”掌櫃的老神在在,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熟門熟路,去了衙門,他們也隻能認倒黴。這東西就算完好,也沒幾個人能分辨清楚,更何況如今都是一堆碎片了。
“噓,看見沒,這尋寶閣專門碰瓷,特意將那些瓷器放得不穩。就算你再小心,他們也能有辦法做手腳,當你經過的時候,嘿嘿!這事每個月都好幾回。”一名看熱鬧的漢子,對著旁邊同行的人小聲說道,他就在旁邊的商鋪幹活,這熱鬧看多了,就知道其中門道了。這尋寶閣專門對外來人下手,本地人一般也不會去,名聲不好。
站在人群裏的孫宇,本想看看韓載武如何應對,聽見居然是碰瓷,頓時火冒三丈,原來這年頭就有碰瓷了,這個行當還真是淵源流傳,數千年不斷啊。
再看看手足無措的韓載武等人,十幾個精壯漢子,居然被一個掌櫃的拿捏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報上魯國公府的名號,當真愚蠢無比。魯國公府在這江寧府,那是首屈一指的大戶,諒這些人也不敢造次。
“掌櫃的,咱們都是魯國公府孫大人的親兵,不知可否看在我家大人的麵上,少算一些,一千兩確實太多了。”就在孫宇思量的時候,韓載武居然開竅了,報出了孫宇的名號,藏在人群後麵的孫宇,暗自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人群中立刻熱鬧起來了,這次尋寶閣估計踢到鐵板了,都等著看這掌櫃的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