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心情一直很不錯,天上的白雲像在和秦越嬉戲,在上班的路上一路追逐。臉上掛著不禁的甜甜的微笑,連老總也被感染了,他笑眯眯地接過日程安排,啜了口咖啡,說:小秦最近心情不錯啊。把奇獵公司的合作項目整理一下,送過來。對了下午四點半去機場接機,安經理今天從國外回來,我們世業集團要和安迅公司組建新的合資公司。從老總辦公司房間退出來,秦越狠得咬牙切齒,這麼多工作?一燦爛就犯爛,老頭子!這一上午忙得焦頭爛額,終於到下午四點去機場接人。估算一下,接完人回來,安排好就得六點多,至少晚下半小時班。明明就是軟加班,沒辦法,要工作還要養房子,趕快找個人連房子和我一起養吧!心理一陣嘀咕,沒買房子之前她可沒這麼想過,買了房子好像突然間壓力膨脹了。下飛機的人陸續從出口出來,秦越舉著牌子:安迅,安經理。她左顧右盼地往出口看。終於在人流中有一人,一位俊男,隱隱向她走來。近了,更近了,出於禮貌秦越打算迎上去打招呼,可“騰”地,大腦著了火,趕緊用牌子擋住臉。怎麼是那家夥?!
那人走到她近前,說:請問是世業的秦小姐嗎?我是安迅?
秦越在牌子後麵,說:是。趕忙用手抓抓頭發,盡量擋住大部分臉。
他把秦越麵前的牌子掀開,正要說話,她忙扭頭,說:走吧,林總等了很久了。便轉身往門口走。安迅很壞地笑一下跟上來。坐上車,秦越渾身不舒服,頭扭向車窗外。想著,怎麼辦?怎麼才能不尷尬。這時旁邊的他說話了:秦禾?可是林總說是秦越小姐。
秦越轉過來,說:安泰宇?林總說是安迅!說完,她覺得過意不去,不能把感情參進工作,口氣軟一點,說,不好意思,安經理,朋友們叫我小禾。
他上下打量秦越一下,開口了,語氣中好像是老朋友。
安泰宇:叫我泰宇就行。你平常這身打扮?
秦越:恩。還是叫您安經理吧。
安泰宇:隨便你吧,你覺得方便就行。這身打扮像三十多歲的,還是那天的好些。
秦越:我在公司都這樣,習慣了。
秦越保持往日的冷漠,因為她知道她工作中的距離。
安泰宇:嗬嗬,性格也很怪啊。不開玩笑了,你臉上都快結霜了。
說得秦越有點哭笑不得,可她仍然沒有表情,這種表情她練了很多年了,再尷尬的場麵,也能這樣。秦越突然覺得,對他,應該這樣。因為以後他會她工作的一部分,個人的事絕對要和工作分開。
很快就到了公司,秦越安排他去見林總。然後回辦公室,整體桌子上的文件,準備下班了。一天的忙碌終於要結束了。這時,手機嘀嘀了兩聲,有短信:等我一會,我們去Sugerless。——泰子。秦越把安泰宇用泰子這個名字存著。有些困惑,到底是等還是不等,去還是不去呢?她站在桌子前發呆,手裏的文件還是亂的。推掉,不能去!遊戲結束。想著,加快了手裏的動作,可怎麼都整不出頭緒來,因為他那深沉溫柔的眼睛在泰子腦子裏笑著。她用手狠狠拍拍腦袋,自言自語:別做白癡夢了,他這樣的人周圍的女人海選都能打破頭,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在這裏要監守出淤泥而不染。不自覺地忘了自己的初衷:隻想找個人為房子買單。又胡思亂想了。晃晃腦袋,回過神,準備走,有人敲門。走過去拉門,麵前是一張壞笑的笑臉,當然是安泰宇了,“走吧,愣什麼!”
他過來搬著秦越的肩膀就拖著她出來,她的拒絕的話被卡在喉嚨裏沒出來。又到了那家酒吧,點了酒和甜點。傍邊一對紅男綠女在狂吻,秦越有點受不了。泰宇看著她笑笑,說,Sugerless,就是不經過加工,自然本性的展現,自由放肆。秦越撇下嘴,她說,我們到那邊坐,清淨點。正當她跨腿下了座位的時候,燈光掃過舞池,她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孔穿行其中,是他!她衝過去,衝進擁擠扭動的人群,追逐那個熟悉的身影。秦越個子有點矮,翹著腳疾步行走,還是看不清也追不上。她拚命地撥開人群,想要看清他行進的方向,他的背影忽隱忽現,像在召喚像在躲避,當她拔開最後一個人,隱隱聽到一句:神經病。前麵沒有人群了,她追出了舞池,他卻不見了。看到是是沈謠嗎?她呆呆地站著大腦一片茫然。這時,安泰宇出現在她麵前,問,你沒事吧?是不是看到熟人了?秦越用力點點頭。人不見了,她忽然覺得很累。
重新坐下端起杯酒。忽然他們中間插進一個女子的身子,溜光的後背對著秦越,臉朝著安泰於,說:安哥,好久不見了!不會是忘了我吧?然後一串笑聲。他們說什麼她都沒在意,隻是見他們說了一兩句後那女的走了。
秦越提了口氣,恢複工作時的冷漠,說,我要回去了。我們以後在公司碰麵裝作不認識吧!
他有點詫異隨即笑笑,說,你變化很快啊,讓人很難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