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你不要騙我,我不過離開數月,我走的時候槐恩還好好的,她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俊生忽然出言打斷我的話。
“槐恩是在你離開的第二天病發的,她得的是急性白血病,起初她還以為是感冒,她誰都沒有告訴,可是後來她莫名其妙的流鼻血,而且很難止住,她高燒的幾乎無法下床才打電話告知的方叔叔,去到醫院才知道……”俊生嘴唇顫抖,已然是說不下去。
我聽著俊生的話,雙腿忍不住的哆嗦不止,心中像是被塞進了一塊堅冰,幾乎讓我的心髒無法跳動,甚至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這些日子槐恩無時無刻不在等著你的歸來,每當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回來了沒有……”
“可是我們卻連你的一絲信息都得不到!魏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怎麼忍心!”俊生的語氣變得激動。
“俊生,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槐恩對你的心意,她已經答應了去美國,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她,難道你連一個美好的回憶都不願給她嗎?就算你不愛她,你也沒有權利這樣傷害她!”俊生變得憤怒。
我伸出隔壁扶住院牆,我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麵對俊生的質問,我無言以對!
俊生看著我的樣子,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顯然是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起初我看到槐恩的樣子我非常的恨你,我為槐恩感到不值,但漸漸的我已經能夠明白槐恩的心,她根本不在乎你愛不愛她,她告訴我說她愛你就夠了,她隻想在最後的時光在看你一眼!”
“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看看你回來沒有,每天……”
聽到俊生說到這裏,我忽然像回了魂,身體瞬間有了力氣,我轉身看著俊生急切的道:“俊生,趕緊帶我去見槐恩,我要見她!”
見俊生依舊站著未動,我伸手想要拉他。
俊生忽然目光炯炯的盯著我:“所以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我一滯,並不明白俊生的意思。
“醫生說槐恩的病情已然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血球轉化太快,藥物治療和化療已然起不到作用……”俊生的語氣漸漸變得低沉,表情悲傷起來。
“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槐恩的,槐恩不會死,她不會死……”我的大腦再度被俊生的話給衝擊的有些恍惚,語無倫次的道,目光失焦的四下打望,似乎能在這方寸之地找到拯救槐恩的方法。
大概是我六神無主的樣子和不自量力的話激怒了本就在極力忍耐的俊生,他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前襟把臉湊近我,憤怒的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想辦法救槐恩?你告訴我你怎麼救她!她已經沒救了,她就快要死了!”
他說到最後幾乎是朝我吼道,說完猛的推搡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憤怒的俊生已然情緒失控,上來舉起拳頭再想打我,可是舉起的拳頭卻沒有落下。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再度做深呼吸。然後猛的抓住我的衣襟把我從地上拉起。
“我不是要你去就她,你救不了她,我是要你在她最後的這段日子能夠讓她開心一些,你懂嗎?”
此刻我的大腦已然沒有了思考的能力,木呆呆的愣了片刻茫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