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臨杭市餘行區
餘行區距離主城區有50分鍾的車程,周君一行趕到時已經是次日淩晨2點。
麵對連續的高強度工作,一行人絲毫沒有感到疲憊,相反所有人的神經都高度緊張,腎上腺激素在看到屍體時達到了最頂峰。
玩偶擺放在一處廢棄工地的角落,從遠處看隻不過是一個稍微有些髒的小熊玩偶,半人高的玩偶突兀的立在工地的圍牆角,和殘垣斷壁有些不搭。
走近時,惡臭便無法阻擋的襲來,這股惡臭完全不亞於前兩具屍體給人嗅覺帶來的衝擊。一根人類的舌頭從玩偶的嘴巴吐出,舌頭早已失去了血色,此刻已經腐爛發黑,各種蛆蟲在手電光線的照射下不停蠕動。
“怎麼發現的?”周君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正在被詢問的報案人。
“市局不是發了通告嘛,讓我們嚴查監控盲區,然後巡邏到這片工地時,進去一看就發現了這個娃娃。”說話的是一名巡警,此刻他還算鎮定,畢竟光是一根舌頭還不至於讓人太過恐慌。
“怎麼樣?”周君走到正在舌頭前檢查的方紫身後問道。
“具體時間不好判斷,但肯定超過5天,舌根肥大,邊緣還留有隱約可見的鋸齒狀,應該是個肥胖的年輕男性,身份信息還需要做DNA比對。”
“超過五天,也就是說這名死者的死亡時間要早於易天祥和戴菲林?”
“是的,按照已知的時間順序,依次是這名死者,易天祥和戴菲林,如果這起連環殺人案到此結束的話。”
方紫最後的話讓周君握緊了拳頭,短短的3天時間,已經發現三具屍體,這個喪心病狂的凶手已經殺了三人,如果不能急時破案,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死於非命。
“麻煩你們解釋一下,說一下可以嗎,現場是不是又發現了手稿,這是不是凶手對警方的挑釁?”
現場突然嘈雜起來,不時的有閃光燈的強光劃破黑暗的夜空。
“怎麼回事?”周君聞聲而來,許多拿著攝像機的媒體工作人員正擠在警戒線外,向內探望。
“你是這起案子的負責人嗎,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目前案件的進度嗎,這起案子在民眾之中引起了恐慌,你不覺得需要給公眾一個交代嗎?”一名記者模樣的女子一見到周君便衝了過來,手中的麥克風差點紮到周君的眼睛。
“你們幹什麼的,沒看到警方在這裏辦案,添什麼亂,你哪家媒體的,誰允許你們來采訪的!”周君有些惱火。
“又是有手稿嗎,你們解開手稿裏的案件了嘛,凶手是不是在模仿手稿裏的案子呢?”
“凶手是無差別殺人嗎?”
“手稿的答案是不是就是下一起案子的線索?”
“據說死者都是做了壞事的惡人,這是不是有人為民除害呢?”
越來越多的記者圍了過來,有些人甚至越過了警戒線,進入了凶案現場。周君一個人根本攔不住,趕緊招呼其餘的警務人員。可是這群人好像著了魔一般,不停的拍攝。
“你幹嘛啊,這是警方的證物!”
一名拿著手機的男性不知何時闖入了警戒線內,乘人不注意竟然奪走了方紫剛從玩偶腹部取出的手稿,對著一頓狂拍。
“鳴槍,小王,鳴槍!”見事態控製不住,周君朝著小王喊道,他自己沒有配槍的習慣,主要是登記手續有些繁瑣,所以每次出警配槍的都是小王。
“砰,砰,砰。”
三聲槍響過後,現場鴉雀無聲,剛才還情緒激昂的媒體工作人員一下子安靜了。
“全部帶走,全部帶走!”
“我們記者享有采訪權,你無權拘捕我們!”被擒獲的男子叫喊道。
“搶證物也是采訪權?你們這是在犯罪!把他們拍的東西全部刪掉,設備全部沒收,混賬東西。你,什麼媒體的?”周君越說越來氣,也顧不上風度,一把將帶頭的女記者揪住。
“《小龔說事》”女記者理直氣壯的說道。
“小狗說事?無法無天了,你知道辱罵警務人員要承擔什麼後果嗎!”
“我們的節目叫《小龔說事》,我就是小龔,我們在網絡上很有人氣的!”
“自媒體?”
“是的。”
“該死的,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這個社會就是被你們這群為了博流量什麼都會幹的垃圾搞壞的,小王,把他們全部帶走,設備全部沒收,不配合的話就采取強製手段!”
在警方的強硬態度下,這起鬧劇總算平息了。
“手稿沒事吧?”
“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事?”方紫揉著手腕說道。
“你能有啥事,那個瘦猴打的過你?手稿呢,沒被弄壞吧。”
“給你,撕掉了一個角,沾了點指紋,別的沒事,以後你就和手稿過日子去。”
周君接過手稿,有些擔心妻子是不是懷恨在心,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手稿中的內容所吸引。
以下為手稿內容,為了方便閱讀劃分了段落。
斬斷罪惡
當我蘇醒時,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裏,除了我之外房間裏還有6個人,和我一樣他們的臉上同樣滿是疑惑。
我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沉的腦袋,開始試著回憶自己究竟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但是一無所獲。於是我張望四周,觀察起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
房間非常奢華,歐式真皮沙發和法蘭絨地毯就如同歐美電影中的場景一般,壁爐裏的火焰正旺盛的燃燒,上方的麋鹿標本好像隨時都會複活一般,空氣中散發著意思柑橘的香甜。
“我們這是在哪?”
我望向聲音的來源,說話的是一名女子,看上去20出頭的樣子,紅色的緊身低胸吊帶裙將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精致的妝容將她的五官襯托的格外立體,如此美人換做平時我肯定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但是現在我一點心情都沒有。
“你們還記的怎麼到這裏來的嗎?”
這時一名看上去雍容華貴的老婦人開口道,可惜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
所有人都驚慌的四處張望,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脖子。
“這是什麼鬼東西!”
發出驚恐喊叫的仍是那名美麗的年輕女子,她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項圈,有點像狗項圈,但質地看起來更加堅硬。當身體的知覺慢慢恢複後,我在自己的脖子上感覺到了束縛,同樣的銀色項圈也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也有。”
“我這裏也是。”
“這東西拿不下來啊!”
每個人都發現了自己脖子上的奇怪裝飾物,任憑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項圈取出,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美麗女人的項圈正在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你的項圈在發光。”
我用低沉的聲音指了指美女脖子上的項圈,其餘人立刻湊了過去,美女也驚恐的低下頭,可是發光的部位在頸部後方,自己無法查看。
“什。。。。。。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誰過來,誰過來幫我看看,混蛋,你,是你發現的吧,你趕緊給我過來,想辦法把這個鬼東西給我取下來!”
美女指著我的臉說道,她傲慢的態度令我有些生氣,但沒有辦法,所有人都向我投來目光,就好像在說“我們才不會冒險去查看呢,讓你這個替罪羊先去踩雷!”。
“沒聽到我說話啊,還慢慢吞吞的,快點過來,我脖子難受死了!”
女子不耐煩的用高跟鞋踩踏著地麵,尖銳的聲音即使厚實的地毯也無法隔絕,我隻好走了過去。
她撩起蓋住後頸的頭發,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如凝脂般的肌膚讓我有一種想要一口咬下去的衝動,內心的那頭野獸似乎又有覺醒的跡象,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湊近查看,銀色的項圈果然在發出紅光,上麵的數字正不停的跳動。
“這好像是。。。。。。數字,正在倒計時的數字。”
“啊?混蛋,快點幫我取下來啊!”女子有些不解,想要扭頭看又看不到,著急的喊了起來。
“取不下來的,我已經試過了。”
一個強壯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的身高絕對超過了2米,以至於我看他時都需要仰著頭。男人肌肉隆起,看上去就像一頭猛獸,他脖子上的項圈也比別人的要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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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個男人都無法取下的話,那用蠻力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了,我在心裏想道。
“真是該死,喂,這個倒計時還有多久啊?”
美女放棄了企圖用蠻力打開項圈的念頭,生氣的問道。
“2個小時23分鍾。”我故意靠近女子的脖頸,一股讓內心蠢蠢欲動的芳香襲來,我忍不住貪婪的猛吸了幾口。
“喂,你這個惡心的家夥,滾開!”
大概是發現了我猥瑣的行為,女子猛的站了起來,滿臉厭惡的從我身邊離開。
混蛋,明明剛才還有求於我,真是一個惡心的女人!我心中不滿的想道。
“姑娘,到我這裏來吧,幫我看看我的時間。”
老婦人招了招手,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美女見狀走了過去,查看起對方項圈上的時間。
“6小時22分鍾,比我的多了4小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女子看完後懊惱的喊道。
“我們分頭找出口吧,也許這是個什麼真人秀節目,這個房間裏藏著攝像頭,觀眾正在看我們玩密室逃生呢!”
這時一個胖男人喊道,他的脖子幾乎和肩膀連在了一起,因太過肥大而往下墜的肚子將部分大腿擋住,看上去十分可笑。
“沒有用的,這扇門打不開,我已經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