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罪(1 / 2)

“傻子你跑什麼跑啊,我就奇了怪了,人你敢殺,變態你敢救,讓你占著大義的名分搞本書你怎麼這麼費勁。”

雖然阿統依然不怎麼好好說話,可是此刻刑月覺得阿統的聲音好聽極了。

這才是阿統,那剛才到底是誰?

很快,正主就出現了在了刑月麵前。

一襲黑衣的青年腳踏黑色長刀毫不費力地禦刀而至,他墨發如瀑長及腳踝,腰間別著塊方方正正的黑色玉板,黑衣黑發黑刀黑玉,整個人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可那麵容卻仿佛發著光,若中秋月一般的麵龐上,雙眉如遠山縹緲又帶著柔和的弧度,一雙圓圓的杏眼中是深棕色的瞳仁,本是無辜至極的眉眼,眼角卻微微上揚,給這純粹的風流倜儻帶出了一絲魅惑誘人。

尤其是他的眉心正中的一顆紅痣,火紅的顏色和桃瓣一般的麵頰呼應,整個人更顯嫵媚風流。

清純又蠱惑,天真又銷魂,是夜空中勾引人心的明月。

刑月看得愣了一秒,就被對方涼薄懶散的語氣驚醒:“深更半夜偷雞摸狗,閣下莫不是那個殺人滅口的凶手?”

“嘖嘖,足足一百七十九口人,竟被滅了個幹淨,這手法還真是殘忍。”

“一百七十九人?”刑月驚呆了,她不就殺了碎心無一個嗎?

不對,雖然她當時打得昏天黑地來不及顧及其他,可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府中眾人早該做鳥獸散去,碎心無身死一事也合該傳揚開來才是,可她卻從未聽人議論。

所以,這個人說的是真的,碎府已經被滅了口。

是……麟符?

刑月難以想象,那樣一個乖巧孱弱的少年要如何犯下這樣的大案,她真的救對了人嗎?也許,她放跑了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凶手?

但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一樣會救下當時的少年。

那時少年是真真切切的被威脅性命,是已經被人扼住了咽喉,律法應當一事論一事,麟符若真犯下罪孽,自應當領取刑罰,可這不代表他應該被人肆意殺害。

隻聽那黑衣男子繼續說道:“倒是少了二人,本應是一百八十一之數,少了一味藥和一個小丫鬟。”他語氣多了些興味,“那藥就算了,怎麼你還單單放走一個小丫鬟。”

刑月一聽這話瞬間就警惕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千不該萬不該給麟符就安排在豐饒鎮中,應該第一時間帶著人遠走他鄉。

“嘖”男子不屑地嗤笑一聲,“不要用你那肮髒的想法揣度我,我對那藥沒有興趣。”

男子舔了舔唇:“我隻對殺人犯有興趣。”

話音未落,他一刀劈出,漆黑刀身在夜色下幾不可見,眨眼之間就到了刑月麵前,險而又險的停在她心口前方。

刑月輕輕呼吸,噗呲,衣衫被鋒銳刀刃割破。

“倒是淡定的很。”男子收回劍,又是眨眼之間,霸刀入鞘不見蹤影。

刑月沒敢說話,她隻是反應跟不上這些大佬還沒來得及躲,在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從閻王殿逛了一圈之後,整個後背的衣衫都已經汗濕。

還好天黑,不然丟了大人。她憂愁的想,這身快成了破布的衣服還能撐多久呢?能撐到她有錢買新衣服嗎?

“我今日心情好,放了你也不是不行。”男子撫摸著自己漆黑如夜的劍鞘,旋即隨意的用刀鞘點著刑月的下巴,“碎心無並非良善之輩,殺就殺了我也可以不追究,隻是我很好奇,你回來是想幹什麼?”

刑月毫不懷疑,若她敢說瞎話騙他,下一秒憑這刀鞘就能把她弄死。

刑月努力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圓溜溜的眼珠硬是在黯淡的夜色下顯出了些許目光炯炯的感覺,她左手握拳右手包住左手聚在胸前,姿態虔誠又誠懇:“我隻是想要一本書。”

“什麼書?”

“《術法基礎大全》。”

唰,霸刀再次出鞘,要不是刑月早有預判後退半步,此刻脖頸之上必然噴湧出滾滾鮮血。

她毫無形象地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同時語速飛快地禿嚕了一大段話:“那碎心無不要臉試圖用活人煉藥,我單純善良勇敢無畏為了救人和碎心無打了一架,你也看到我區區地仙初期修為不如他,因此是拚了老命也搞出一身重傷,然後吧我就失憶了!”

“嗬,接著編。”

刑月哭了,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吧?那聽上去比失憶還詭異,這人殺戮欲這麼強,而她這樣一個上來就殺了人的外來入侵魂魄是多麼適合一刀砍死的設定。

她隻能繼續逼逼:“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術法我都忘了!我現在連禦劍都不會!”

她說的真的是真話,她可不就是空有一身修為卻遺忘了所有術法嗎?

漆黑長刀一劍插住了刑月衣擺,給她釘在了地上。

刑月不能再逃,立刻乖巧跪坐在原地,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前膝蓋上,整個人像個毫無威脅力的小鵪鶉。

她這種未來的百姓公仆就是要有能屈能伸的性格。

琰圭打量著麵前之人,他這麼多年行走於世,修為功法雖然不弱,但最強的還是這一雙眼睛,識人心辨是非,真相還是謊言一眼便能看清,是非曲直靠肉眼便可辯明。最近幾年更是鮮有失手,再難斷的案情都難逃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