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些歪門邪道的路子是過不了天劫的,可是原身硬是扛過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錘煉,天雷將她全身血肉劈了個一幹二淨,隻剩一個頭和一身骨架子,原身就靠著這身骨架子硬是走完了天梯成功飛升。
是個毅力驚人之輩。
但人不能一直是骨架子,原身飛升之後一直在攢錢買材料,然後對自己的身軀修修補補,好不容易補全,手裏能剩下靈石已經是某種奇跡。
刑月聽著這些瑟瑟發抖,太疼了太疼了,怪不得她之前能忍下和碎心無打鬥的疼痛,原來是這具身體早就被原身搞出了疼痛抗性。
“所以她是缺錢缺出了些心理障礙,之後才瘋狂斂財?”
阿統不可思議的看著刑月,它感慨道:“你果然是個單純的小傻子。這種狠人怎麼他媽可能有心理障礙?人家是需要錢搞法寶搞修為!你有沒有點身為修仙之人的自覺啊?”
拜托,心理障礙那可是要成為心魔的,原身那種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產生這種懦弱的心魔?
刑月對阿統的髒話已經見怪不怪了,勸不太動隻好假裝沒聽見,反正是一段隻有自己能與之對話的代碼,也不會汙染到麟符的耳朵。
隻要不影響到小孩子的教育,她可以忍。
阿統擼起袖子就想揍刑月。怕它汙染麟符?媽的,誰汙染誰啊!但是它打不到刑月,哎好氣。
它閉了麥,它一定要研究出懲罰刑月的手段!
和阿統聊了半天也沒辦法解決刑月沒錢的現實,她抓了一把頭發開始賣起了慘:“姐姐,我們母子逃難而來,好不容易才來到了豐饒鎮,這是我們僅剩的靈石,您行行好。”
其實她還有點,可那是給麟符剩下的夥食費,她原本打算留給自己的都已經悉數拿了出來。
戶主大姐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潑辣幹練,眯著眼睛打量這兩個外鄉人:“逃難?你們穿得雖破,可這料子可不像是逃難的人穿得起的。我要的也不貴,你們去外麵打聽打聽,我張翠花做事向來厚道。”
刑月深深歎了口氣,將手輕柔的搭在了麟符的肩膀上,她入戲太深以至於沒有察覺到麟符身體狠狠一抖。
“我……不怕張姐你笑話,我看起來像個富家小姐,可實際上不過是個娘家的棄子罷了。他們用我換取哥哥的仕途,不惜將我推入火坑!”
她挽起了一截自己的袖子,此刻離那場打鬥已經過去了一天,曾經激烈的碰撞如今已經化作偏偏烏青,看上去觸目驚心。
其實都是些小傷,正常的修煉人士用靈力略一溫養瞬間就能好,可惜刑月還操縱不好自己的靈力,她之前稍微試了一下,一下子就讓烏青變成了墨黑,看上去慘極了。
“我那夫君癖好特殊,對我動輒打罵,而最近他不僅打我,還打這可憐的孩子,我怎樣都好可怎麼能這麼對孩子。”她最後的控訴又凶又恨,帶著對碎心無的唾罵與痛恨,近乎嘶吼。
張翠花早就為人母,對這樣的故事簡直一聽就難受。故事可能作假,可兩個人襤褸的衣衫和一身的傷痕卻做不了假,這妹妹穿得雖好,可那一手老繭一看就經常幹活。這孩子眉目雖驚豔清俊,可瘦弱得不可思議,根本不符合富家公子的身份。
這麼看來,這兩人過得確實淒涼坎坷,像極了落難的富家夫人。
罷了,她本就往多要了些許,心一軟便鬆了口:“算了算了,你們過得也不容易,偷跑出來帶點靈石確實是艱難,米缸裏還有些米我也給你們留下了,這孩子還在長身體,可不能讓孩子餓著。”
張翠花著重看了麟符幾眼,真好看,要不是太過瘦小她說不定還會考慮給她女兒介紹。
可惜了,他們這些人找夫婿,光有張臉的人可不能要,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嫁過去女兒可少不了罪受。
刑月打蛇隨棍上,趁著張姐清點靈石的時間熟稔地與人攀談了起來:“張姐,我們初來乍到,您能給我們介紹下咱們豐饒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