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可有可無,不可不有,不可不無的態度,在這段時間裏發揮了了很大的作用。

蔣阿嬌至少還能在無聊之中想起來如何製造一個風箏,以打發自己的時間。

雖然過程並不是像有高人指導下更令人感到順暢,但是已經不錯了。

這是她成年之後獨立做的第一個風箏。

哦,現在不能說獨立做的了,畢竟其斯軒可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果然,有人幫忙的話,要快很多。

其斯軒抓著蜈蚣的後腿,將它倒提過來,“看起來還不錯。”

其斯軒看起來興致不錯。

蜈蚣的麵部因為在沒有完全幹涸的情況下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因此顯得有些猙獰。

不過這不妨礙蔣阿嬌和齊斯軒的玩樂。

畢竟這地方有一隻風箏已經是一個奇葩了。

“他要怎麼飛起來。”

齊斯軒的問題問的真的是非常的好。

如果現在有任何的獎章的話,蔣阿嬌簡直想要給他頒發一個最佳問題獎了。

“你拽著它往前麵跑,感覺到它開始有阻力的時候,鬆手就可以了。”

蔣阿嬌簡單介紹了一下。

放風箏這項事務,蔣阿嬌印象中好像沒有人教過,這不是天生的嗎?

雖然說其中包含了很多的物理常識,或者還有天文學知識,但是好像就是把這些知識雜糅在了一個事情裏,彙聚於風箏本體,因此似乎並不需要非常明確的說明或者非常重點的介紹,就能夠讓人明白,它要怎麼起飛呢?

當然就是飛起來啊!

這有什麼可難的。

很多事情其實都是這樣,明明不需要說很明白的事情,隻要看一眼就能夠知道,但是還是需要用語言來進行複雜的溝通交流,然後搞得自己手足無措。

語言畢竟還是為了解釋事情的本質而存在的,有時候這些本質在外界看來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話來解釋就可以了。

第一次嚐試以失敗告終。

因為齊斯軒擔心風箏會刮花,所以過分小心,以至於風箏並沒有飛起來就落在了地上。

“太低了!”蔣阿嬌站在很遠的地方,風箏線伸出來了很長的一截,因為是白色的,又很細,所以在空氣裏不是很明顯,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其中的拉力。

蔣阿嬌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候。

那時候的田野上還沒有成片的高樓。

稻田裏還沒有成片的垃圾。

空氣裏還沒有是不是飄來的白色汙染物。

懸浮在大氣裏的就是各種清新自然的味道,來自於天然的味道,而不是人工合成的增味劑。

當然,那時候的蔣阿嬌也是純天然無汙染、無公害的。

至少沒有那麼多嚇到自己的想象力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思考。

很多時候思考是無益的。比如說,思考今天吃什麼。

這幾乎是蔣阿嬌長大之後,尤其是工作之後最為頭疼的事情。

“隨便。”

這個口頭禪彌漫著蔣阿嬌的世界,令人不知所措。

每當被人問道,“今天中午吃什麼?”的時候,蔣阿嬌都感覺自己的大腦能量在以一種極度的速度燃燒,並且是毫無意義的。

這也就是說這種思考非但沒有造成有價值的後果,反而帶來了煩惱。

至少,這些想法都在短時間裏伴隨著一頓吃完之後想不起來到底吃了個什麼玩意的事件而在下一段時刻裏再次出現,並且以同樣的速度消失,然後再出現。

循環往複。

所以飯店裏設置菜單,也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方式。

也許對她這樣每天都要為了下一頓吃什麼做選擇的人來說,準備一份菜單也許是非常必要的。

而且不能是兩份,一定是一份。一份菜單,才能夠不用做出選擇,要不然的話,就會出現今天到底是要選擇這個菜單,還是那個菜單的問題,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毫無意義而且會讓人覺得極其頭疼的問題。

哦,最好菜單也不是隨機的,而是按照時間安排好的。

這樣子就能夠解放自己的大腦。

說到沒意義的事情,蔣阿嬌在放風箏的時候想到的這些事情,還真的是極其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果然,無聊的時候就容易產生各種胡思亂想,並且很容易產生類似於哲理性的雞湯式的的判斷或者論斷。

顯然,蔣阿嬌的胡思亂想在風箏第二次嚐試起飛之後,獲得了解放。

終於不用那麼無聊了。

至少可以放一會兒風箏了。

蜈蚣在空氣裏懸浮,慢慢升高,蔣阿嬌握著一根風箏線,就像握著自己索性無幾的不無聊的感覺。

非常細微的顫動,風箏線在空氣裏震動。是風箏在空氣裏的震動延伸下來的。

這種細微的感覺傳導到蔣阿嬌的手心裏,“起風了!”

這是一個判斷,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也許無聊的時候放風箏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人在忙碌的時候,並沒有想過,會回顧自己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