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等明日便先打發了上官景楓父子吧。
“今日小聚,不說那些了。攸攸做的蘑菇湯我還沒喝,讓我嚐一嚐。”他端起麵前的蘑菇湯吃了一口,讚不絕口,“不錯不錯,攸攸這手藝堪比宮廷禦廚,我定要吃個三碗!”
季攸攸笑了:“這蘑菇湯對掌門來說可算不得什麼,掌門就別誇到天上去了,我倒是給掌門準備了另一樣好東西,掌門定會喜歡的。”
“哦?是什麼?”嚴夙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
季攸攸起身走到樹後,捧出一個酒壇子,放到了嚴夙麵前:“黃氏酒坊的十年花雕,第十代傳人黃有樽親自釀造,掌門喝一口便知。”
“黃氏?”嚴夙麵露驚喜之色,雙手摸著酒壇子,像摸著什麼稀世珍寶,“可是浙江紹興的黃氏?”
“沒錯,是掌門心心念念的黃氏花雕酒,絕對正宗哦,樹後麵還有九壇呢。”她打聽過,掌門好酒,最喜歡的就是黃氏花雕酒,常常偷偷跑去人界,在黃氏酒坊喝得酩酊大醉。隻是自從與他交好的黃氏老祖宗仙遊後,他便不怎麼去了,但心裏多少還是懷念。
“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嚴夙一把年紀竟忍不住紅了眼眶,似是想起故人。
季攸攸不由靦腆了下:“其實,我是有事相求掌門,所以才會想法設法想要討掌門歡心。”她老實交代。
“什麼事盡管說,能答應的我定會答應。”
“就是……以前我不懂事,害
風長老中毒,無法行走,心裏一直非常愧疚。近日我打聽到了能讓風長老重新站起來的辦法,其中一味藥材是雪百合,我知道掌門手中有一朵……”
“這也算是事?等下我便取來給你。”沒待她說完,嚴夙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下就答應了,“長旋那件事啊確實是你做得不對,如今你能主動彌補也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長旋真能恢複如常,我相信他也會原諒你的。”
季攸攸開心不已,眉眼彎起:“多謝掌門!”
嚴夙一揮手,開了酒壇,對藺修遊和於夜說道:“既有美酒,我也不藏著掖著,今日我們盡情豪飲,一醉方休!”
天色暗下時,三人都醉了。
兩名弟子扶著嚴夙離開,於夜則被蘇冰櫟扶著送了回去,還剩下藺修遊撐著頭坐著,似是睡著了,風吹起他的衣角,迎風招展,他睡姿傾城,宛若謫仙。
然而,季攸攸看都沒看他一眼,將桌子收拾好,就要回房。
“攸攸……”站在一旁的雪凜實在不忍主人就這麼被丟下,弱弱地出了聲。
“嗯?”季攸攸轉頭看她。
“主人……主人醉了,你不扶他回房嗎?”
“不是有你嗎?”
雪凜一聽,原本白得透明的臉蛋更白了:“我要是敢碰主人,主人一定會滅了我的。”
“那就讓他在這呆著吹吹風吧,呆一晚上不要緊的。”無情得很。她說完便回了房間,將門關上了。
雪凜:“……”好心酸。
她忍不住看向主人,卻見主人身形一晃,憑空消失了。
好、好吧。
季攸攸進了房間,正要點燈,驚覺一陣風掠過,下一刻她就被人按在了牆上。她剛要開口,唇瓣被人銜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酒香濃鬱,氣息微涼,男人駕輕就熟,吻得深入而忘情。
夜色沉沉,季攸攸陷入一片黑暗,推不動他,打不痛他。喝了酒的男人力氣比往常更大,動作比往常更粗魯,吻得她疼極了。
直到她透不過氣來,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哼笑著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語聲無奈
又寵溺:“真無情啊……”
季攸攸渾身一鬆,感覺麵前的人氣息瞬間消失,她生氣又莫名,點上燈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走,而是躺到了她的床上,側著身撐著頭,睡著了。
剛被輕薄,現在又被搶了床,她氣壞了,走過去拉他:“起來,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可是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他竟紋絲不動,呼吸均勻而沉重,看上去像是睡得沉了。
“藺修遊,你別在我麵前裝,你再不走,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唇畔又痛又麻,床上的人也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怎麼拉也拉不動,她越想越窩火,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怒從膽邊生,轉身去拿了筆墨。
“不走是吧?我看你明天怎麼見人!”
“嗯……”藺修遊無意識地應著。
其實,他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