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高大, 蘇冰櫟嬌小,他爛醉如泥,她扶著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扶回房間, 把他扶到床上。
累得氣喘籲籲。
她伏在床邊,托著下巴看著床上醉得人事不知的男人,笑容忒壞。
雪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輕劃過他的臉, 他的皮膚粗糙,嬌嫩的手指被他的胡茬刺得微疼。
他的長相並不俊美, 至少和燕重相比,他實在乏善可陳,可她卻覺得這樣的他格外有魅力, 又安全又可靠,讓她那麼那麼想……睡他。
可他卻避她如洪水猛獸。
她偷偷想, 如果她趁著他醉酒和他成了事, 他醒來會不會嚇昏過去?
她想來想去,終究還是沒那麼做,她是要勾他來愛她, 可不是要倒貼,那樣也太損她的魅力了。
不過,還是要嚇嚇他!
她壞壞地笑著,靈巧地爬到了他的身旁, 背對他躺到他的臂彎,拉過他的手環住她的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又熱又硬, 呼出的氣息帶著一股子酒氣,吹得她脖子癢癢的。她用力擰了擰他的手背,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笨蛋。”她嬌嗔地輕罵一句, 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藺修遊醒來時,天已大亮,外麵陽光明媚。
他睜眼還覺得有些頭昏,起身坐了一會,環顧四周才發現他睡在攸攸的房間。
一時茫然,俊眸微眯,想了一會才回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他強行進了她的屋,吻了她,還占了她的床。
昨晚,他們三人把十壇酒喝了個底朝天,剛喝完的時候他還有些意識,聽到了她和雪凜的對話,心中煩悶,沒能控製自己,對她做了出格的事。
想必,她又要生他氣了。
抬手撐住額頭,他無聲哀歎,卻感覺臉上有些異樣,摸了摸,眼眸閃過一絲疑惑,抬手凝出一麵水鏡,照了一下。
鏡中赫然出現一張畫了水墨畫的臉……他一驚,旋即哭笑不得。
那丫頭……
仔細看了看,她倒也不是亂塗亂畫,而是畫了個小姑娘叉著腰頤指氣使地在教訓一個抱頭蹲著
的卑微男人。
嗯,她在教訓他。
畫功雖然拙劣,畫得卻還挺可愛,他竟有些舍不得擦掉。
看了半晌,他扯下一塊衣角,以靈力把畫拓印到了布上,這才以水靈洗去臉上墨跡,下了床。
打開門,門外傳來陣陣藥香,季攸攸正托腮坐在樹下的矮凳上,守著一個爐子,爐子上的罐子裏煮著藥,冒出熱氣。
她安靜沉思的模樣,宛若一幅精致的美人圖,令人心動不已。
他走了過去,在她身旁蹲下,轉頭看她,過了一會才輕聲道:“昨晚……我喝醉了。”
季攸攸看都不看他,隻當沒聽見。
“……做了什麼我都忘記了,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他誠懇地向她道歉。
懶得跟你生氣。季攸攸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繼續無視他,拿起一旁的大蒲扇,扇了扇爐子。
他霸占了她的床,她一晚上沒睡,幹脆借著月色開始煮風長老的解毒藥,到現在已經煮了快五個時辰,等下就好了。她加了不少養生補氣的藥材,聞起來很香。
任務完成,她就能得到獎勵了,想想就激動!
“困了?我幫你看著爐子,你回房睡一會。”他關心到,伸手就要去拿她手裏的蒲扇。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手時,她手中蒲扇“啪”一聲打中了他的手背。
對上她蘊著惱意的清澈眼眸,他揚唇微笑:“還要打嗎?再讓你打。”
“你真討厭!”季攸攸皺了皺眉頭,看他的眼神嫌棄極了。
藺修遊心口一悶,記起上回他變成天河水妖,她睡在他懷裏時,也是對著他說出“討厭”二字,看來她是真的很討厭他啊。
“嗯,以前是我不好,是我讓你討厭了,以後我好好彌補,寵著你,縱著你,不再讓你傷心難過。”他認真地對她承諾。
季攸攸:“小白,好感值,報一下。”
小白回應得很快:“回主人,-1。”
所以啊,大師兄,你是有多麼的口是心非!季攸攸氣呼呼地伸出雙手推他,直把他推倒在地:“你不必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你以前說的話我謹記在心,你現在說
的話我一字不信。”
被推倒的藺修遊心情更是苦悶,落寞的神態為他添了分頹廢的美感,樹上的枯葉落下,恰好落到他雪白的衣服上,小小一片,似是包含無限愁思。
見時間差不多了,季攸攸起身把藥罐子拿下,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涼著,又準備了一些幹果蜜餞,準備一起給風長老送過去。
也不知他會不會領情。
風長老是寶玥仙門的元老中最難說話的一個,他性子陰鬱,錙銖必較,尤其討厭比他更囂張的人。
實在不巧,當年她就是那個比他還囂張的人,所以他打從心底不喜她,還幾次三番以大欺小為難她,氣得她牙癢癢。
後來,係統讓她對他下毒,她高興得不得了,找了個機會就對他下手了。得手後,他氣得差點殺了她,幸好青雲護住了她,並讓他發誓不得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