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寶點點頭,覺著她定然是有大事,也不去湊熱鬧:“放心吧。”
房卿九心情好,空出手在她圓潤潤的臉上捏了一把:“乖,一會兒回到院子,盡管叫蘭茜給你做你想吃的。”
衫寶一聽有吃的,當即雙眼放光。
她摸了摸被房卿九掐過的臉,想到之前在街道上撞到的那位女子,再一看男兒裝扮的房卿九,心想,難怪一路走來那麼多女子頻頻將目光遺落在阿九身上。
兒郎裝扮的阿九,像極了男子,風流俊秀的緊。
昭叔聽到敲門聲,知道貴人來了,也有些激動。
他是李嘉和身邊的心腹,自然清楚能夠讓李嘉和誓死效忠的人是誰。
然而看到麵前的少年郎時,愣了一瞬。
他效忠的公子還是公子,怎麼當年公子效忠的房小姐也變成了公子?
莫不是借屍還魂的時候弄錯,投在了少年郎的身體裏?
房卿九見到昭叔,也是一愣。
多年不見,曾經滿頭黑發的昭叔,現今也生了白發。
她知曉昭叔猜到了她的身份,勾唇一笑:“昭叔,您的身子骨可還好?”
昭叔聽著這女兒家的聲音,將眼前的這張臉與記憶中的人重合。
麵容是絲毫沒有相似之處的,但她的眼神,一如當初那麼清透堅定,說話時的語氣,也跟當年別無二致。
他眼中含淚,在她麵前跪下:“老奴見過房小姐。”
房卿九把他扶起來,然後讓昭叔給衫寶安排一個比較遠點的房間,自己則去尋康邑。
康邑聽到敲門聲響起時,枯瘦如柴的身體一僵。
房卿九迫不及待的推開門,將手裏提著的一堆吃食跟兩壇女兒紅放到桌上,笑看呆住的康邑:“師傅,蘇州一別,您老好像又瘦了一些,怎麼拿了我的銀子,不知道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嗎?”
那日在蘇州,她見過他。
隻是當時戰亂未起,局勢還未如此複雜,她並沒有現身相認,而是讓蘭茜送了銀子過去。
康邑神色一變,回憶起當日在蘇州時送東西的那個小丫頭,還以為是碰到了哪位好心人,沒料到在那時候,她就回來了。
他站起身,手指都在顫抖,細細打量著眼前豆蔻年華的小姑娘,顫著聲兒,略顯激動地問道:“小丫頭,你叫誰師傅?我的徒兒要是活著,也不該是你這年紀。再有,我那頑皮的徒兒長相一般,算不上好看,可以說還有點難看,她沒你好看。”
“……”
房卿九被狠狠的插了一刀。
她上輩子是沒有這輩子好看,但也不至於還有點難看吧?
有這麼黑自家徒弟的嗎?
果然是親師傅!
房卿九把紙盒裏包裹著的燒雞,點心等等東西攤開在康邑麵前,為他倒滿一杯女兒紅,往前一推。
接著,她朱唇撇了撇,那神情頗為邪氣,雙手還背在身後,搖頭晃腦道:“若君無道,不可愚忠,可另擇明主。若是有能者,便殺之,取而代之。”
康邑瞳孔撐到最大:“這話……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