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謝過老太太,回去的路上,紫檀忍不住問道:“不知小姐看帶誰合適呢?”
桃子以為有人求過紫檀,道:“你舉薦幾人,我挑一挑。”
紫檀笑道:“若是論伶俐呢,自然非青翠莫屬;艾綠是唯一跟著您上西席的,也許以後要堪大用;不過我瞅著槐藍這妮子是個肯幹活兒的,想來這一路事情可不少。”
桃子見紫檀並沒有太多偏倚,各人的好處都說的挺透,也就沒當回事,心裏卻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這次跟著我出門的下人,估計全完了,小姐跑了,不被杖斃,以後也是見不得人的,罷了,那些丫頭踩低捧高的性子自己雖然不喜,但這裏的人都這樣,也算是一種企業文化吧,還是瞅瞅艾綠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是不是自己弄錯了,因道:“你提的都還罷了,我在思索一番。回去先露個口風兒,說我準備在二等裏麵選一個。三等的就罷了,別讓她們再鬧了。”
紫檀見小姐能聽得進自己的話,有些沾沾自喜,恭敬地應了。
靜園的丫鬟們乍聞此消息,都有些不信,待打聽出是真的,不免有些泄氣。桃子問了大少奶奶,給苧麻了個恩典,本著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的原則,想配給大嫂陪房的兒子,可大少奶奶拐彎抹角的仍然想發揮苧麻的作用。桃子想著自己要走了,能結個善緣也沒什麼不好,最後配給了老太太陪房劉婆子的孫子。苧麻走後,有人開始混日子,有人開始走門路,當然,也有人向桃子剖白心思。
青翠是最先行動的,給桃子做了身中衣,主動挑明了原因一直伺候小姐,桃子細看了看,青翠這丫頭也有些長開了,一雙眼睛添了神采,估計是想有個好前程的。桃子沒有承諾什麼,隻說看她表現了。槐藍擅長針線,趕工給桃子繡了七八個荷包,不過這丫頭肯定得了紫檀的提點,沒有明說什麼,隻是表現,桃子可真沒打算帶她,貼身三個服侍的,都擰成了一股繩,也不是好對付的。相形之下,艾綠是最鎮定的,還是跟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弄得桃子不知該說她城府太深還是自信滿滿。
最後,桃子還是決定帶上艾綠。不得不說,桃子的心胸並不廣闊:青翠的聰明都是放在明麵兒上的,對自己雖然不算忠心耿耿,但至少自己也沒對她上心,反而早年很有些打壓,犯不著讓她為自己送死,還是留下活躍府裏氣氛吧。艾綠的事雖然沒有什麼把柄,但存了這份心,可真是辜負了自己。
青翠聽到小姐最終的決定後,顯得很有些失落,但不過幾日,又開始往老太太院兒裏鑽營起來。艾綠聽了消息,臉色一點喜色沒有,忽然,像是發覺了桃子正在瞅她,趕忙的跪地謝恩,桃子估摸著帶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