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說了桃子預備進京的消息後,靜園兒就炸了鍋,服侍的丫鬟自然要帶幾個,若有運氣,說不準將來也能成就一番富貴。紫檀、苧麻倒還罷了,因年紀長桃子四五歲,已然覺得無望,二、三等的丫頭們成日價在桃子麵前晃,期望能得了青眼,直晃得桃子眼暈,心理納悶兒:那些少爺們就真受得了?估計還是落在了那句話上:異性相吸。
桃子覺得人選還是盡快定下來為好,省的再鬧出什麼事來,向老太太請示自己究竟能帶幾人進京。老太太本著盡量節省的原則,道:“路上並不太平,與其多帶些丫鬟,倒不如多請幾個護院,到了京裏,自然有更好的服侍你,路上就忍忍罷。”
這番話正對了桃子的心思,身邊的人手越多,就越不容易逃跑。靈機一動,悄聲向老太太進言道:“祖母,既然外邊兵荒馬亂的,我看不如我打扮成少年公子模樣,又安全許多,帶上兩個丫鬟兩個婆子使,足矣了。”
老太太本來預計桃子出門,得帶上二、三十個護院,此事關係安危,不能省錢;伺候的仆婦怎麼也得十來個,再加上護送桃子的兄長,一行四五十人,一路上車馬食宿可是筆不小的開支。若是打扮成少爺模樣,倒真是個省錢的法子,少爺出門,總比小姐可以粗糙些,吃喝用度都能酌減,沉吟了半晌,遣散眾人隻留下心腹在身邊,道:“隻是你一個女孩兒家,並不適宜拋頭露麵。”
桃子忙到:“也不用騎馬,我就坐車,隻說身子不好便罷。路上若真有歹人,看到是個少爺,想來也不至於如何。”心裏卻想:等我出了門,天高皇帝遠,你們可管不著嘍。
老太太斥道:“胡說,怎麼咒起自己來了。說年紀小不就完了,小少爺坐車出門的可有的是。”
桃子聽見這話,知道老太太已經答應了,笑道:“但憑祖母吩咐。”
老太太仍有顧慮,道:“此事暫時不宜公開,到出門那日再如此妝扮不遲,隻讓你要帶著的丫頭知道便罷。”說罷,抬眼看了看紫檀。
桃子聽見,道:“別人好說,隻是不讓苧麻知道,行事恐怕不便,總要準備些男兒的衣裳用具。”
紫檀得了老太太的暗示,跪下向桃子進言道:“小姐此去,不知會不會帶上紫檀,奴婢願伺候小姐。”
桃子皺了皺眉,心道:難不成老太太的意思是帶著紫檀和苧麻?
老太太道:“既然隻帶兩個丫頭,我看不能都帶那些年紀小的,怎麼著身邊也得有個能掌事的人。你身邊的陳媽媽有了年紀,經過的事多,外麵有她,我也放心些。你再選個可心的丫頭,和兩個粗使婆子。剩下的到了年紀的丫頭,就放出去吧。”
桃子本來也沒有心腹,此時不如向老太太賣個好兒,因道:“那就請祖母給苧麻姐姐個恩典吧。”
老太太笑道:“你也到了年紀,該積些名聲。回去還得好好收拾一番,我也得多給你準備些陪送的物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