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適應(上)(1 / 2)

日子一天天的熱了起來,樹上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桃子提起上學就覺得有氣無力,那死氣沉沉的古文念著實在是太無趣,因此乍一聽到自己不用去上學了的消息,著實高興了一番。但聽說是為了陪一陪即將出嫁的大姐,加深姐妹親情,又哀歎起來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與其去給那個性子陰晴不定的大小姐賠小心,還不如在西席犯困,反正這個時代小姐們念書就隻為了不當個睜眼瞎,別無他求。

不過長輩的意思桃子還是十分順從的,從此每日開始去大小姐那裏報到,大小姐心情好時,不多時就讓桃子趕緊回去該幹嘛幹嘛;心情不好時,就夾槍帶棒的譏諷桃子一番,桃子懶得爭辯,隻做聽不懂了事,搞得大小姐常常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忽然發生的一件事,讓大小姐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過度美好的大小姐,著實讓桃子不適應了一陣子。

原來梁國北境被犯,老太爺受命領兵親征,帶四老爺共同出征。這事若是放在一個小軍官兒身上,那可是立功的大好時機,可楊家是開國貴勳,都到了讓皇帝猜忌的地步,連掌管幾萬兵馬駐守鄴城都得讓長子在京中做官順便做個人質,這次帶兵可不是什麼好事。桃子以為家眷得舉家進京了,不過皇帝似乎是為了安撫人心,楊家女眷仍被可以留守鄴城老家,隻是換了心腹過來駐防,實際也相當於被變相看管。

在老太爺與老太太長談了一次,老太太與大小姐長談了一番之後,大小姐對桃子笑臉相迎起來,常常把桃子笑的毛毛的,背人處偷偷觀察,發現大小姐有時會露出一絲譏諷和鄙視,桃子隻求她能趕緊嫁人,虛偽的應酬比真實的厭惡來的更勞心費力。桃子還在心裏嘀咕:現在才想起聯絡感情,太晚了點吧,當別人都是傻子呀。可卻沒有想過,此時的桃子在別人眼裏不過是個八歲的小丫頭,若是三年、五年這麼養著,也會有所改變的吧。

這不,大小姐清理箱籠,對桃子說:“妹妹,我有好些小時候得的玩意兒,不好帶到婆家去了,送與你了吧。”

桃子連忙推辭道:“姐姐將來回來時還可以用啊。”

大小姐笑笑道:“我都幾歲了,還玩兒那些個東西,你快拿去吧。”

桃子無法,讓四個婆子抬了兩隻箱子回到靜園,打開來翻檢一下,真是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不過是些不值錢的小擺件,小女孩可以戴的裝飾品和一些用過了的日常用品,雖然精致,但桃子沒有用別人舊物的習慣,因而對大小姐的行為有些不屑。看見負責收拾的兩個小丫頭眼都不眨的盯著那些玩意兒,想到自己很少有機會賞人,無外乎是因為過去沒有物件可賞,現在得的物件太貴重不適宜賞,因而略略盤算了一番,竟然論功行賞起來。

大小姐聽說後,肺都要氣炸了,居然不顧淑女風度,狠狠教訓了一頓桃子,訴說什麼自己有多珍惜那些玩意兒,什麼是從京城帶回來的等等,桃子心中冷笑:那怎麼一件真金白銀的玩意兒也沒有,哄小屁孩兒呢。最後,大小姐竟逼著桃子將那些賞下去的東西都給要回來,桃子也被惹毛了,頂撞了一句:“姐姐既然已經送給我了,我怎麼處理,恐怕已於姐姐無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