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眼皮子一跳,下意識伸手把人扶住了,“誒,你幹嘛呢”
從前他被人跪得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但跟在四爺身邊時間久了,總覺得被人跪來跪去的,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具體的原因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就是覺得,既然四爺不喜歡別人跪他,那被人跪拜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這邊剛把人扶起來,就聽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
“法保,你幹嘛呢”
聽見這個聲音,他歡喜得差點沒傻了,連忙放開那小販,扭頭尋聲望去。
噠噠的馬蹄聲逐漸停歇,一輛不算奢華的馬車在他身旁停住,車簾掀開,露出了那張令法保朝思暮想的臉。
“四爺,您可算是出來了”法保打了個千,迅速起身跑到馬車前,笑得像個二傻子。
胤禛看了那小販兒一眼,沉著臉又問了一遍,“你剛才是在幹嘛呢”
由於角度和時間的原因,胤禛隻看到揆敘用力握住那乞丐的胳膊,並不知道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法保性子憨直,心思也並不敏銳,並沒有聽出胤禛話裏的怒意,笑嘻嘻地實話實說“奴才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把人家的貨物打翻了,我奴才正賠錢給人家呢。”
胤禛的臉色立刻就緩和了,法保雖然不著調,卻從來不會對他說謊。
“錢賠完了嗎”
“那位小哥已經收了。”說起這個,法保頗為得意,“主子放心,奴才特意警告了那惹事的奴才,日後他必是不敢找那小哥的麻煩。”
胤禛笑了,調侃道“你如今處事,倒是越發周全了。”
“嘿嘿。”法保抓了抓後腦勺,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多謝主子誇獎,奴才一定再接再厲,不給主子丟臉。”
胤禛出來是有正事,也沒空跟他好耗,見他沒惹事,便道“行了,我還有事,你自己慢慢逛吧。張起鱗,咱們走吧。”
說完,就放下了車簾。
“嗻。”張起麟應了一聲,順手便揚起了馬鞭。
見他這就要走,法保心裏一急,一把拽住了韁繩,“誒,誒,主子,既然都碰上了,您有什麼事兒,就帶我一起去唄。”
方才和胤禛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看過了,馬車裏隻有胤禛一個人,揆敘沒在。
這可是個好機會呀,他怎麼可能錯過
到最後,胤禛拗不過他,隻能讓他一起上車。
法保轉頭就把自己的兩個隨從打發回去,自己跟著胤禛走了。
在來的路上,法保才知道,胤禛昨天已經出來了一趟,而且是揆敘陪同的。並且,揆敘還幫胤禛辦成了一件差事。
法保有點不高興小小聲的抱怨,“主子,您有事兒,怎麼不先想著叫我呀”
胤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對自己的能力,真是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我讓你找個財神廟,你都能找錯廟門,還能指望你幹啥”
被他提起這段黑曆史,法保就像是一隻貓被人捉住了後頸皮,立刻就老實了。
“好嘛,好嘛,我不說了就是了,您也別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
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見他老實了,胤禛微微一笑,沒再和他計較。
馬車很快就被趕到了鄂倫岱的別院裏,胤真親手敲開了鍾道人的門。
因為鍾道人有本事品性又好,就連法保這個憨憨對他也很是佩服,在他麵前也規矩許多,見了麵老老實實的給人行禮,一點妖都沒作。
“阿彌陀佛施主別來無恙”鍾道人還禮。
法保臉色一垮,唉聲歎氣道“我是一點都不好,比不上大師的悠閑。”
做一家主,真的太難了
胤禛笑著誇讚道“昨日我聽揆敘說,你回京之後,便領著兩個兒子處理家事,幹得還不錯。”
“他誇我”法保有點不信,總覺得揆敘不坑他就不錯了。
揆敘的原話當然沒有這麼好聽,胤禛說的是禁錮他自己潤色處理過的,隻有最核心的意思一樣。
但胤禛卻是麵不改色地說“那是自然。如果不是揆敘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
法保呆了呆,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奴才在揆敘麵前,是不是太斤斤計較了”
其實仔細想想,揆敘雖然愛對他講大道理,但也沒有那樣討厭。
他往後就少討厭他一點吧。
唔,隻要揆敘別再逗他。
作者有話要說揆敘人生的樂趣就那麼多,不逗你是不可能不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