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想了想也是,別到時候他們人沒抓住,反被那道士跑了,便道:“如此便辛苦四爺了。”
果然越往裏走就越臭,好像他們不是在往密道裏走,而是往茅房裏走一樣。
這臭味和茅房裏那股味道不能說是像,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胤禛被臭得簡直忘了時間的流逝,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了那個精瘦道士。
他把捂住鼻子的手放下來,從袖子裏摳出一張符,朗聲問道:“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等我去請你?”
本以為那道士再怎麼著也要反抗一下,但出乎意料的,他當即就把手裏的浮塵一扔,束手就擒了。
事反常必為妖。
方才嚴陣以待要捉他的人,見他幹脆利落地束手就擒,反而不敢上前了。
那道士十分光棍地說:“你們不是要捉我嗎?那就來捉吧,反抗的不是好漢。”
楊慎驚疑不定地看了他片刻,看不出什麼破綻,便對左右使了個眼色。
左右各有一個拿著留住客的士卒,對準道士用力一拋,一個纏住他左臂,一個纏著他右臂,然後胳膊一抖,那繩索便在他身上各纏了一圈,把他上半身緊緊的綁住了。
見真的把人綁住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一哄而上,把他綁了個嚴嚴實實,舉在肩膀上抬了出來。
等爬出密道,臭味一散,胤禛忍不住大大的吸了口氣。
但是也沒給他多少喘氣的時間,因為那個道士已經被士卒給抬出來了。
胤禛忍不住問:“你這是修的什麼道?臭死了。”
那道士已經被從頭到腳綁成個樁子了,卻還是十分高傲,“哼,無知小兒,你懂什麼?我這是神仙傳的大道。”
看他這副模樣,分明是修道修傻了。
胤禛也不和他爭執,隻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貧道金-日誠。”
“金-日誠?”胤真低頭思索的片刻,卻到底沒有想起來,這究竟是哪個篇章裏的人物?
難道是聊齋裏沒有記錄在案的,或者是其他自己沒有看過的書裏的?
不過,既然人已經被抓住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想不通就不想了。
他揮了揮手,先讓人給這道士灌了一瓶童子尿,然後就和那些賊人拴在一起。
這時,楊慎上前,低聲道:“四爺,請跟標下來。”
胤禛不知道是什麼事,跟他走到了一間屋子裏,楊慎拉開門,“四爺,您請看。”
屋子裏堆滿了金銀財物,布匹綢緞。
楊慎道:“另還有一屋子堆的都是糧食,四爺,你看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置?”
胤禛沉吟了片刻,說:“把這些金銀單分出一份,你替我帶回去給薩克什;再分出一份給王縣令,謝他相助之德。餘下這些……兄弟們都辛苦了,權當是我給兄弟們買酒喝。”
其實若是胤禛不插手,這些戰利品大約也是這樣分配的。楊慎特意來問他,就是想分他一份,還是讓他拿大頭的意思。
但胤禛又不缺錢用,自然不會和他們爭這點東西,索性就都分給他們了。
見他不要楊慎也明白,人家是看不上這點東西,心下也有兩分感念,朝他拱了拱手就讓人把東西都搬走了。
胤禛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此次行動,有多少傷亡?”
提到傷亡,楊慎的神色一下子就黯然了起來。
“受傷的有二十多個,其中兩個沒挺過來。”
雖然從入伍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隨時隨地都可能去見閻王。
但每一次手底下的兄弟戰死,他心裏都不好受。
胤禛沉默了片刻,說:“受傷的我另外再給他們一份撫恤金,至於亡故的那兩個……你替我去查查,看他們有沒有十歲以上的子嗣。
有話就送到京城,沒有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到了京城之後,找法保也行,找鄂倫岱也行,日後我必許他們個前程。”
楊慎連忙跪下行禮,“標下代他們先行謝過四爺的恩典。”
這一刻,他都有點羨慕趙虎和蔣三郎了。
胤禛本來是不喜歡別人跪他的,但這一刻他卻沒有阻止楊慎。他怕自己的態度有一點不對,就會讓自己的一片好意被人曲解。
等忙活完,天色也已經晚了。
原本是揆敘是想到裏正那裏給眾人安排的住處,歇息一晚的。
但胤禛怕節外生枝,主張連夜趕回去。
“這裏畢竟是白蓮教的老巢,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留著後手?”
楊慎心裏其實也是不讚同在此逗留的,隻是礙於揆敘在此,他不敢私自做主,因此沒有說話。
如今胤禛都發話了,他急忙接口道:“四爺顧慮的是,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遲則生變。”
這一回,法保倒是難得讚同揆敘的主張,勸道:“四爺一路勞頓,還是歇一晚吧。”
他主要是怕胤禛連日奔波,身體受不了。
胤禛看了他一眼,伸手拽住他一條腿,輕輕一用力,就把他掀翻在地上。
“我的身體比你好多了,隻要你受得了,我就沒有受不了的。”
除了早就知道他身懷神力的法保,餘下的人都目瞪口呆。
“誰還有異義嗎?”胤禛嘴裏問眾人,眼睛卻是看向揆敘。
揆敘還能如何呢?他隻能順著胤禛說了。
胤禛輕輕哼了一聲,暗道:早這麼著不就得了,非得讓小爺給你們露點真本事!
回去的時候,胤禛防了一,但這一路都平安無事。
他心裏覺得怪異的很。
從金日成束手就擒開始,再到這一路平安都太反常了。
和王崇明告辭的時候,他特意又看了一眼臭不可聞的金-日-成,見他臉上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更覺得這件事怕是還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金-日誠這貨還有人記得嗎?
吃屎博人眼球,居然還創立了一個教派,反正我看得是瞠目結舌,隻覺得古今中外都少不了以醜搏出位,還成功了的人。:,,